是因為我嗎?”
母親像是沒聽到我說了什麼,輕快地說下去,“來這邊後我們常去教堂,上個月我們受了洗,你父親相信正式的婚姻才會受主的祝福,其實這麼多年了,只要是在他身邊,還不是都一樣。”
這樣的答案讓我如釋重負。
“安靜,有沒有想過來這邊和我們一起生活?”
聽得出母親急切地想重修我們的母女關係,這是我長期以來所夢想的,可一旦實現了,我又本能地要逃避,我想我還需要時間吧。
“只怕等我到那邊了,你們又要搬去夏威夷了。”我微笑。
“如果你來這邊,我們就算在這裡安家了,即便出去度假,你爸爸也會惦記著早點回家的。”
曾幾何時,我成了如此受重視的一個,我不知道該不該用受寵若驚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
“安靜,過來吧,就算是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好好考慮一下,無論讀書還是工作,一切都重新開始吧。”
“叭嗒”,聽筒裡輕輕地一響,是有人放下了分機電話,難道是墨羽,他偷聽我的電話?!
掩藏好情緒,我敷衍地說了句我再想想看,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戀愛中的人喜歡分享一切,但我不認為愛的極至就是沒有隱私,無論我愛上的是誰,我永遠不會大方到公開我的日記,告知對方我的郵箱密碼的地步,更何況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偷聽我的電話。我承認我習慣過度保護自己,越多保護就意味著越容易受傷。
墨羽換好了衣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姓墨,他偏愛黑色的衣服。半乾的頭髮隨意地垂下一兩縷碎髮,配上模特兒一般的身形,的確性感的要命。可惜我面對著這樣一副面孔只有滿腔無處發瀉的鬱悶。
“真的不打算去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懶懶地說,問得一點兒誠意也沒有。
有這樣問人的嗎,如果他說我希望有你陪我,那我肯定會去,如果他問你去不去,我也會再考慮一下,可他偏偏是問你真的不去嗎,加上剛才的事,我馬上氣鼓鼓地搖頭,堅定地說不去。
“OK,一會兒我打電話叫傭人來幫你準備晚飯。”說完他一個人酷酷地出門了。
這個夜晚我過得極度無聊,看碟片沒意思,看書又靜不下心來,晃來晃去,終於找到一點事情做。更衣室裡很多夏天的衣服要收進櫃子裡了,秋冬的衣服要掛上架,收拾了半天,搞得灰頭土臉,決定還是去洗個長長的泡泡澡容易殺時間。
溫熱的水滑過肌膚,讓我有熏熏欲睡的感覺。忽然覺得這種生活很可怕,時間慢得幾乎要凝滯不前,思想也變得遲鈍木然,只怕有一天,我這個昔日的天才少女會變成一尊乏味的石像,我想我還是不適合過這種“閒涼”的生活。
墨羽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書房裡收拾我的那堆寶貝,故意把自己搞得很忙的樣子,就差忘了在背上貼一張“我很忙很充實”的條子。
“現在才收拾行李,不嫌太晚了嗎?”
他斜倚著書房門,並不走進來。
不對勁,很不對勁,他說話的口氣怎麼這麼怪,好像是在壓抑著怒氣。
“什麼意思?”我不悅地皺著眉頭,難道他真的偷聽了我的電話,以為我要出國投奔父母親去。
“字面上的意思。明早九點的飛機,現在才收拾東西的確有點晚。”說著,他右手抖出一張機票。
是那張早就被我遺忘的瑞士航班機票,我明明記得我把它放在皮夾裡的,“你居然搜我的皮包?!”
他面不改色地把機票輕輕抖落在書桌上,一付等我解釋的模樣,做壞事被抓包的人不是他嗎,他憑什麼對我擺這種臉色。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卑鄙。”
“總比某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