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回去,」姬姮扯過來他手,示意他接著餵。
陸韶小心餵到她嘴邊,看她皺著眉頭吃,「這裡都是男人,殿下留在這裡,奴才不好放您在外邊,您只能住在奴才的營帳裡。」
姬姮低嗯聲,交待他,「派人去公主府把胡秀接過來。」
胡秀先前臨摹徐忠義筆跡,致使劉乾跟徐忠義反目,這事兒陸韶還記得清明,他問道,「殿下要胡秀姑娘做什麼?」
「皇弟孤身在後宮,本宮不放心,本宮想讓胡秀用父皇的筆跡向後宮發一道信旨,將皇弟接到身邊來,」姬姮道。
陸韶道聲是,將那碗粥餵完就讓胡靈悄悄潛回了燕京。
沒兩日宮裡收到皇帝的親筆信,言明將姬煥帶去遼北,這事兒算不得大事,誰聽了也只當是皇帝捨不得幼子,皇后再不高興也不敢阻攔,只能任緹騎帶走姬煥。
——
清早山林中霧氣重,不見太陽只聞鳥叫。
姬姮迷迷糊糊睡醒過來就見陸韶帶著一身水汽進了營帳,他身上穿的玄色飛魚服,頭戴三山冠,足登赤紅皂角靴,不笑時竟莫名生出壓迫感。
陸韶走到矮床邊,掖好被角道,「天還沒亮,殿下再睡會兒。」
他下巴上還流著汗,姬姮看的出神,也不知怎的就有些口渴,「本宮要喝水。」
陸韶接杯茶讓她漱口,隨即倒了清水看她喝下去。
入營地後姬姮沒有衣裳可換,只能暫時穿陸韶的,這從軍在外,她勉強能忍受。
她支起身,袍子從肩頭滑落,瑩白肌膚乍現,灼人眼球,陸韶深著眸子飄過,老實伸手將袍子拉好,半托著她起來道,「小殿下大約下午才能過來,奴才已經叫人去接應,殿下不必擔憂。」
姬姮蜷起腿,冷冷道,「何時進軍關中?」
陸韶道,「齊王手底下有十萬兵,都在關中城裡,奴才貿然衝去不一定有勝算,奴才昨兒從姬轅身上搜出來書信,齊王派人在清河接應他,奴才叫緹騎過去先宰了那幫人,隨後再偽裝成他們的人入關中,騙得城門開啟,奴才再帶人殺進去,必能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姬姮歪著頭端量他,臉還是這張臉,但就是不對了,先前他膽小怕事,畏畏縮縮,如今帶兵打仗也能手到擒來,他才十八歲,還是個太監,卻已經比很多有經驗的將領能掌控局勢。
她抬手欲碰他,忽的生出一種牴觸心,手指停在他上唇邊沒有再動,她仰起下頜,「坐好。」
陸韶嘴邊帶笑,拉來杌子闆闆正正坐直。
姬姮腳踩在他膝頭,俯身坐到他腿上,她僅著了那身袍子,長腿掛在他身側,又細又白,她趴到他胸前,與他鼻尖貼著鼻尖,未幾開始啄他的唇。
陸韶燃了一身火,愣是逼著自己不去碰她。
姬姮啄的沒勁,才出聲道,「本宮累了。」
陸韶輕咽著喉嚨,一手攬在細腰上漸漸束緊,另一手撫在她臉側,隨後垂首吻著她,清淺的,隱忍的,潛藏在心底的掠奪令他生燥,但他已經學會了遮蔽,她以為她是在馴化他。
殊不知,這不過是他用最輕柔的手段編成囚牢,遲早有一日會叫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放開本宮,」姬姮暈著眼靠在他手臂上,揚手推他。
陸韶立刻放她回褥子裡,她揪著前襟呼氣,眼尾腮邊儘是紅,連著頸側痕跡霎時動人。
想將她拖進榻中放肆摧殘。
陸韶只覺要被徹底焚燒,他抹掉唇邊沾上的水香,扯過被子蓋住她。
姬姮閉著眼喃喃道,「這一仗你若勝了,往後你就不再只是個太監。」
陸韶低笑,「殿下不用怕,奴才只想當殿下的太監。」
姬姮的睫毛扇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