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線勒進杜雪悅的喉間,鮮血崩出,她只呃呃出兩聲,就倒地沒了聲息。
陸韶抽回拂塵卷好,單手託著姬煥走出小道,隨便將拂塵扔進草裡,便摸著姬煥腦袋道,「小殿下別怕,臣把她殺了。」
姬煥哭的停不下來,「都是皇姐的錯,她罵我,這個人要殺我也是因為她,皇姐根本不疼我……嗚嗚嗚……」
「就是九殿下讓臣過來救您的,您彆氣她,她向來刀子嘴,豆腐心,只不過是盼您成才,說話才狠了些,您別往心裡去,」陸韶柔聲哄道。
姬煥鼓著腮幫子,半晌氣哼哼,「那我勉強不生她氣了。」
他哼完,又對陸韶笑,「你這麼厲害,要是能在我身邊就好了。」
陸韶攥出帕子擦掉他臉上的鼻涕淚,「等您登基了,臣自然就跟著您。」
——
轉眼過了五月,將到六月下旬,番子從地方帶回了私販茶葉的訊息。
陸韶連夜進宮見皇帝。
「陛下,臣有事啟奏!」
陸韶跪在地上,耳聽著皇帝顫顫巍巍從龍床上爬起來,他近來更不好了,用膳也比往日少,稍微吃多些,就上吐下瀉,只能靠湯藥吊著。
皇帝喘了口氣,抬手道,「起來說。」
陸韶將手中密信遞給他看,「一月前,戶部郎中安大人偷偷告訴臣,戶部記茶帳簿和底下茶客司的上供記錄對不上,他想調巡茶御史去查,可巡茶御史跟他敷衍說收成不好,他一籌莫展之下來見了臣,求臣偷偷派人下地方探查。」
皇帝看了那信,登時氣血上湧,額頭青筋暴起,他大怒道,「好啊!朕讓他們管控茶葉,他們倒敢監守自盜!去把許珍叫進宮,朕要親手宰了這個老雜種!」
陸韶應是,旋即退出殿帶緹騎前去圍了許府,直接將許珍拖下床,許珍火冒三丈,「陸廠督深夜造訪,都不知道敲門的嗎?」
「敲門?」陸韶朝四方看了看,這許府當真闊綽,雕樑畫棟,園中還有假山水池,他屋裡面也擺著無數奇珍,誰能想到,一個尚書府竟能富貴到這種程度。
「許大人就不用跟咱家擺官腔了,陛下要見你。」
許珍肝兒顫,「即是陛下見本官,至少讓本官衣冠整潔面聖吧。」
「許大人這官兒已經做到頭了,別髒了那身官服,」陸韶摩挲著手上扳指,嘖一聲,扭頭就走。
許珍陡時惶恐起來,剛要跳腳,就被緹騎綁起來拉進宮。
紫宸殿內,許珍被按在地上,他強撐著脾氣怒道,「求陛下給微臣做主!微臣做錯了什麼事?讓陸廠督這般對微臣?」
皇帝陰陰瞪著他,將手裡的密信砸到他臉上,「朕讓你掌管戶部,你都背著朕把戶部貪進嘴裡了!」
許珍手拿著那信看,立時抖抖嗖嗖狡辯道,「陛下,微臣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微臣冤枉啊!」
陸韶笑道,「番子從茶客司那邊探出來的訊息,許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巡茶御史和茶客司勾結,剋扣朝廷供茶,私下倒賣給外國商販,從中獲取暴利,分贓的時候呢,許大人拿大頭,他們拿小頭,大家都沾利,大家都快活,只咱們國庫虧空,拿什麼跟外族人換馬匹?大魏缺的馬都被你們貪汙盡了!」
皇帝掙扎著起身,陸韶趕忙將他扶住,他從袖裡摸出一把匕首,走到許珍跟前,啞著嗓子道,「朕想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朕,朕和你們一樣的歲數,父皇當初說過,你們一開始也是為國為民,後頭就變了,你們連線在一起,在父皇和朕的對面立起了一道牆,朕和父皇想做什麼,你們都會阻攔,當初朕以為你們是好心,後來朕在皇位上做了十幾年,才悟出來,你們把朕當傻子糊弄,你們盜竊著朕的大魏,嘴裡說著仁義道德,讓老百姓對你們崇敬,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