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身衣衫敞開,這麼靠到他胸前,他立時激的一頭火,這個點想些不正經的太過禽獸,他用完好的胳膊環在她腰側,側頭吻她臉安撫,她這時異常乖順,仰著臉給他親,手趴在他胸前五指蜷縮,發如墨般鋪散,委實惹人愛。
陸韶聽見她心跳不規律的跳動,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原想放她回床,可見她受驚了,這要是放回去人也渾渾噩噩,便索性兜著她,吻過一陣她疲憊的合住眼又睡過去,陸韶便就著這姿勢沒再動。
隨後脫掉半邊袖子,給自己傷口換洗。
這麼忙活了半晌,他好容易用乾淨的紗布包好傷口,姬姮又醒了。
他們坐姿太親暱,兩人幾乎黏在一起,都是衣襟半敞,姬姮冷冰冰看著他的傷口,「趁著本宮睡著,你竟禽獸到這等地步,你出去!」
陸韶乜她,「是你自己撲過來的。」
他打了個結,重新套好綿衫,很乾脆的將她撂床上,端起那盆水開了門,正見門口立著王嫂,尷尬笑道,「我,我聽你們醒了,就過來叫你們一起吃早飯,你媳婦起來了吧?」
姬姮背著身側臉怒道,「我不是他媳婦!我跟他沒關係!」
王嫂一滯,她昨夜沒看清姬姮,只是看陸韶懷裡抱著個白的發光的女人,這回真看清人臉,不覺吞了吞口水,這得是什麼稀罕嬌貴人,這臉模子真會長,俊的讓人匝舌,可她這一身衣衫半解的,要說他們不是夫妻真說不過去,大概是小夥子叫她不開心了,才說的氣話。
陸韶瞧她看的眼珠子轉不過神,稍稍擋住她的視線,溫笑著說,「王嫂就當她是我姐姐吧。」
小夫妻間的事,旁人沒法摻和,王嫂笑了笑,「那你們姐弟出來吃早飯吧,我過會要下地做活了。」
陸韶露出憨笑,然後回屋給姬姮穿好衣裳,半抱她出來坐在桌前,她還是黑著臉,陸韶幫王嫂把粥鍋端桌上,先盛一碗粥給她,極恭敬道,「姐姐昨兒就沒怎麼吃,先吃碗粥養養胃吧。」
姬姮暗咬牙,吹眼看那粥上斑斑點點,沒她以前喝過的粥乾淨,她碰都不想碰。
陸韶吹了吹熱氣,舀起粥餵她,「忍忍。」
姬姮陰沉瞪著他,良久還是張開嘴任他餵。
王嫂在一旁看他們,不由感嘆道,「你對你姐姐好的讓人羨慕。」
「我是她弟弟,當然要寵著些,她脾性差,又沒個傍身的能耐,我不護著,轉頭就能叫人欺頭上,」陸韶從善如流道,還真把自己當成姬姮的弟弟。
姬姮面無表情,聽他胡扯八道。
王嫂聽出這話裡的寵溺,也不拆穿他們,只問道,「瞧你們不像本地人,怎麼掉秦淮河裡去了?」
陸韶編了個謊,「我們是燕京人,過來遊玩的,昨兒夜裡在秦淮河這邊聽戲,不巧姐姐喝醉了,非說要到水裡撈月亮……」
王嫂聽著樂,促狹的望了望姬姮,她冷的像塊玉雕,真看不出來醉態如何,想必也是嬌態畢露。
一碗粥下肚,姬姮飽了,陸韶放下空碗,自己盛粥吃,「怎麼不見王嫂的相公出來?」
王嫂頓生難過,「我相公參軍去了。」
陸韶和姬姮互視一眼,陸韶同情道,「王嫂一個女人家著實不容易,你和老婆婆住在這裡,有些太偏了。」
「這裡安靜,原先和叔伯住一起,他們天天吵著分家,只說讓我們婆媳都滾出去,我們女人家哪裡能跟他們爭,就只能搬出來住了,好在左鄰右舍照顧,手頭又有幾畝閒地,才能過活,」王嫂道。
陸韶驚道,「你相公又不是不回來了,他們這也太過分了。」
王嫂唉聲,「能有什麼辦法,我們女人又不頂用,跟他們爭是爭不過的,我想著朝廷也給了些補貼的錢,就乾脆斷了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