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關於毛髮鑑定……”
“如何?”
“證據顯示,其中兩種毛髮屬於藤森加奈江和小林真穗,血型和毛髮長度都相符,但為謹慎起見還必須再做一次鑑定。”
“嗯,那還有一種呢?”
“另一種……找不出相符的物件。”
高野取出紙條,念道:“性別為女性,血型AB型,年齡在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之間,短髮,跡象顯示最近剛剪過發——沒有人與此相符。為慎重起見,我們還特別問過了健彥和紀代美,兩個人的血型都不符。”
“什麼……”矢崎警部一時語塞,從高野手裡奪過紙條,然後對大家說:“有誰是AB型?”
“我,”蒼介說:“而且我最近理過發。”
可是他並非女性,也不少二十多歲或三十多歲。
“再做一次鑑定,確認一下性別和年齡是否正確。”
高野刑警飛奔出大廳。我儘量壓抑自己的表情,不可以有任何驚動。那有問題的頭髮,是我真正的頭髮。
“你也用不著擺張臭臉吧?”直之對警部說:“毛髮相符的人不在這裡面,就表示有外人入侵由香的房間。”
“如果這裡真的沒有人符合,就的確是外來的人了。”
警部點頭,勉強附和。他大概覺得兇案是內部人士所謂的可能性很高吧!
“女人啊!”曜子骨碌碌地轉著黑眼珠說:“可沒那麼單純。”
“就是啊!又沒人能保證世界上不會有女人做強盜。新聞不是也偶爾看得到有美女搶劫嗎?先色誘男人,騙他喝下安眠藥,然後洗劫金錢。”蒼介輕佻地說。
由於目前證據指向兇手可能來自於外部,一原家之間沉重的氣氛終於得以舒緩,只有警部仍滿臉的苦澀。
“那個毛髮不見得就是兇手的。”警部在緩和的空氣裡潑了一盆冷水:“可能是以前的客人留下來的。”
“不,不可能。”小林真穗難得開口了。“我們一直打掃得很乾淨,絕不可能有這種事。”
“可是……”警部住口了。他知道真穗這麼說是有職責在身,於是趕緊打圓場說:“嗯,鑑定結果不一定每次都正確。”
高野刑警回來了,他一臉為難地對警部說:“那多餘的毛髮,他們說性別和年齡的判斷正確率都很高。”
矢崎警部很明顯面有難色,其他人則是一副既勝利又高興的表情。
“先失陪一下。”警部帶高野走了出去,或許是去交代其他部屬展開旅館周邊的偵訊。這樣一來,偵查應該不會再鎖定兇手是內部人員了吧?
“兇手是女人,”蒼介和曜子口徑一致,“所以由香才沒有被強暴,因為兇手的目標是錢。想不到這裡也有搶匪出沒,看來這一帶的環境也沒那麼好。”
“要是健彥聽到聲音的時候,早點出去看看就好了。”
加奈江說完,大概以為我不知道,便對我說明:“半夜三點左右,他聽到由香姊的房間有聲音,特地出去從窗戶看看,他的指紋就是那時印上去的。”我想著大概也是蒼介聽完兒子的說明,將兒子的話簡略後向大家解釋的版本。至於由香的心思,還有健彥如何監視直之,應該都隻字未提。
“今晚要特別留神啊!門窗要關好。”曜子說。
“我不認為搶匪還會來,不用太緊張。”蒼介對妹妹的言論稍微緩頰,轉身對小林真穗說:“我有點口渴,有咖啡嗎?”
“有的。”
“不用忙,我來就好。”加奈江起身說道:“女主人從今早就忙個不停,請休息一下。”
“這怎麼行?”
“沒關係,我來就好。”
看著加奈江迅速走向廚房,真穗從後面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