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子、楚鳳儀還要再勸,蕭離卻毫不給這位皇太后面子,拂袖而去。
次日,蕭離把他的一半封地、酬錄,彙編成冊,獻人宮中。他自己白衣負杖,以王爺之尊,在長街之上,三步一拜,一路拜至大廟,到達太廟時,他額頭、雙手、雙膝,全都磨得鮮血淋漓。
大廟之旁,卻早已跪了一個身影,情影纖纖。明眸婉麗,竟是司馬芸娘,聞訊先他一步到了。
二人相視一笑,誰也投有說話,就這樣跪在了一起連跪了七日七夜,其間怒雨狂風,衣發皆溼,顫抖的身體靠在一起,用彼此的體溫取暖,高空烈陽,無倩烘烤,嘴唇乾燥得裂開流血,他們注視的眼神卻依然溫柔。
最後,蕭離終於成了蕭家第一個付出慘痛代價,打破先祖遺訓,可以娶非楚氏女為正妃的男子。
楚鳳儀召見司馬芸娘,對她說起王妃的規矩,從此之後,她再不能肆意風流於詩畫中,再不能廣開大門迎賓客,再不能在男子之間爭才名,再不能詩詞文章愧鬚眉。她要做楚國的王妃,她要守禮守法遵國禮,她不能讓楚國的王室丟臉。
司馬芸娘默然良久,出宮後揮劍斬下烏黑長髮,令人送給蕭離,自己一人悄悄離京。
她是司馬芸娘,愛詩愛畫愛文章,愛琴愛簫愛詞曲,沒有了那些風流奇麗名士氣,就不是司馬芸娘,她願為蕭離一生不嫁,願為蕭離長跪不起,願為蕭離九死一生,卻不能為蕭離,不做她自己。
蕭離聞訊,同樣一語不發,令人把自己的王冠印符、封地爵冊全都送進宮中,一馬單騎追出皇城,從此再沒有回來。
兩個月後,越王蕭離金冊除名,由王爺變為了庶民,可是他的故事,卻長長久久在京城中傳唱,至今已有整整七年了。
聽完了這樣的故事,連容若也覺蕩氣迴腸,久久慨嘆。同一時間,蕭遙也在一旁,聽蕭遠三言兩語把容若的事做了交待雖然蕭遠說的話肯定不夠客觀,但蕭遙多少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太后大婚,皇帝私遊,這麼大的事,足夠把那些名儒重臣們刺激到當場暈過去,簫遙卻僅僅只是挑了挑眉頭,然後笑著一拍容若的肩:“小弟,以往你在宮裡,我投什麼機會與你親近,想不到,你是和我一樣荒唐任性之人,咱們今日重逢,必得一醉方休。”說著扯了容若便往裡走,倒似把這當成了他自己的家。
容若還是第一次面對明知他身分,卻這般毫無顧忌與他勾肩搭背之人,又喜愛蕭遙是性情中人,心中大喜,滿面是笑地同他進去。
司馬芸娘笑著攜了楚韻如的手:“昨日聽蕭遙說起你的琴,我便嚮往了一晚,今兒一早就逼著他帶我來見你,今日可要好好為我彈上幾曲才是。”
她半句也不提楚韻如的身分,動作親熱又自然,也讓楚韻如從心底裡生出親近之意。
四個人前前後後往裡頭走了,獨留蕭遠站在大門前,冷冷盯著倒門的背影,良久才冷哼一聲:“果然只有瘋子才會喜歡瘋子。
第二部 紅塵驚夢 第七集 風雲再起 第九章 壽宴風雲
就這樣蕭遙夫婦成了容若府上的常客,興致起時,楚韻韻如談琴棋書畫詩酒花,和容若說青樓紅粉,酒肆名餚。楚韻如撫琴,司馬芸娘吹簫,蕭遙長歌,容若也挽起袖子來舞劍,日子過得悠閒舒心。
有時容若也給葉門唱些現代歌,有趣的歌詞,新奇的調子,常會讓這三個才華勝容若十倍的人,發出一陣陣驚歎。
有時容若高興了,親自下廚做幾樣風格味道和古代略有不同的菜餚,居然博得大家連聲稱讚,從此容若為了讓大家開心,尤其是讓楚韻如展顏,不得不三天兩頭鑽廚房了。
有時,容若興致起來,還會給他們講故事,第一次講的是快樂王子的故事,在場聽的除了他們三個,居然也有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