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你佈局之深,早在許多年前,楚國剛剛建立時就開始了吧!”
蕭逸悠悠一笑:“看起來,你真的什麼都猜到了,何不就一一說出來,讓我看看你猜得對不對?”
“從一開始,初入濟州時,看到武林人滿街走動,人們光明正大地佩戴兵刃,動輒在煙雨樓內械鬥,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那個時侯,大家給我的解釋是,濟州太富有,所以強徒多,這樣就造成保鏢多。神武鏢局、蒼道盟、日月堂,這幾大組織都是強大的民間武裝勢力,為此官府放鬆了對濟州的管制,這樣一來就造成更多的武人來到濟州。可事實上,有這種可能嗎?你自掌權以來,嚴格管制民間武力,為什麼獨對濟州這樣優容?這沒有理由,一個強有力的朝廷,也斷不會容許民間遊俠、武林人士,笑傲王侯,不把律法王綱放在眼中。只有篙弱的國家、紛繁的亂世,才是最適合遊俠生存的地方。在盛世,真正豪俠之士,要麼被消滅,要麼就是被官府收納為己用。”
容若神色微黯,雖然說得有些傷心,但現實的確如此,也不得不承認,再向往武俠世界的風起雲潮、英雄故事的浪漫奇情,卻也不能說俠以武犯禁,官府對此加以控制是錯誤。
蕭逸點點頭,徐徐道:“當年楚國尚在北方一隅,皇兄戰死,四起烽煙,國乏棟樑,野無才士。我雖挺身而出,平定變亂,又出兵梁國,一戰功成,大大擴充套件楚國版圖,朝中一片頌揚之聲,眼見國家日漸強盛,但我心中知道,內憂外愚俱在,種種隱愚都在等著時機,爆發出來。楚國終究是異國侵入,民間百姓、草野間的英豪們多不能完全接受。百姓倒也罷了,他們只要衣食無憂,不會過於計較誰是皇帝。只是草野間的武人,往往行事但憑一股血氣,仗三尺劍,求千古名,很多時侯只認準一個道理、一種想法,不看大局,不理對錯,獨行己事。自古以來,多少異士豪客,夜入禁城,多少高人刺客,取命官首級,奪國庫重寶,視天子如無物,看王權為糞土,這一切,都是因為歷代朝廷對江湖人採取不管不理的縱容之策造成的。”
“所以你要收天下兵戈,控世間高士。但你也知道,要真把武林人全逼急了,個個飛簷走壁來明刺暗殺,必會出大大的亂子,所以你用強制手段管制全國,卻留下濟州一個地方給他們一個寬容的世界。神武鏢局收鏢頭,日月堂要殺手,都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蒼道盟的弟子能夠晉身為將官,其他的富商也都不惜巨大的財富招攬高手。時間慢慢過去,那些飛揚壯志的英豪們,那些灑脫不羈的高手們,漸漸也被名利所困,漸漸放不開手腳。但就算是這樣,你也根本不放心。你讓明若離用一本秘岌引得濟州城武林人士自相殘殺,被我破壞之後,又讓他用收徒傳基業的理由,把天下所有心羨富貴權勢的武林人吸引過來。同時,也讓蕭遙以此為屏障,悄悄讓所有依附於他受他指派的武林勢力也混雜進來。而你,根本沒想過要去分辨哪些是蕭遙的人,因為你早就存了一網打盡的心思。”容若聲音裡有隱隱的不悅,目光炯炯逼視他。
蕭逸並不迴避他的目光:“武林人士,私相械鬥,肆意殺傷人命,難道不該被管制處置嗎?不管是行俠也好,私仇也罷,殺人的權力,只有國家才可以掌控,他們憑什麼遊離於律法之外?”
容若無詞以對,只是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設計了這一切,所以你製造種種誘惑讓大部分武林人在明若離收徒事件之後,仍然留了下來,所以你任憑蕭遙出入於所有武林人之中,任憑他招納羽翼,收納英雄,然後,借今天的機會,一舉消滅。我們在內堂開會的時侯,你的清掃行動就開始了,所有蕭遙的手下、所有不受控制的武林人士、參與會議的其他人在濟州的勢力,甚至在濟州之外,但已投為蕭遙手下的勢力,也都被你完全瓦解。而且你行的是堂堂正正的天道,護國平叛,名正言順,出師有名,就算一日之間,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