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病,如今既然病已經大好了,錦繡該做的也就都做完了。”
孫錦繡抬頭,對上雲夫人那刀鋒一般淬著毒的寒眸,聲如清泉般拂過潭石柔和之中卻有散發著泠泠之意,雲夫人的一雙眸子深深撞入那寒潭之中不由得身上一凜,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眼前的少女竟然是這樣的深沉可怕。
雲夫人眨了眨眼睛卻發現孫錦繡仍舊是之前那般的柔順和悅,恍然之間懷疑自己看錯了一般,她不過四是個平民,自己到底是知府夫人。
“孫錦繡,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更何況又是一個被退婚了的人名聲早已經壞了,你以為你往後還能嫁的出去?就算是嫁出去了,還能嫁的比我雲家好?”
“夫人錯了,是錦繡自己退婚,而不是被退婚了的,更何況既然如今錦繡的名聲已經壞了,雲家是官宦大族,難不成還要貪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名聲壞了的女子?”
孫錦繡唇角微揚,帶著濃重的諷刺,話語之中也同樣半點不落了下成。
“孫錦繡!你當真是是不識好歹!”
雲夫人氣得七竅生煙,卻礙於自己的身份只能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帕子,惡狠狠地瞪著孫錦繡半點也奈何不得她。
“夫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或者說是永別了。
孫錦繡再也不看一眼眸中含恨的雲夫人,對於雲夫人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來說,她孫錦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農家女,能夠得到她的青睞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所以她要不能半點反抗的替她做事,然後榨乾了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之中再一腳踢開。
憑什麼!她孫錦繡也是人,也是一個堂堂正正活在這世上的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難不成只有他們這些自詡高貴的人才有資格活在這世上,而她就不能?
“小姐怎麼了?不高興的樣子?”
菊香等了良久都不見孫錦繡回家,一著急便去了翠竹閣,聽翠竹閣的人說她來了雲府,菊香便就等在了雲府的門口,想著若是天黑之前她還不出來就去找主子求救,生怕孫錦繡有個萬一。如今看見孫錦繡平安無事的出來了,急忙追上前去。
“回去吧。”
孫錦繡臉色很不好,只是吩咐了一句便跳上馬車抿著唇什麼話也不說。
“小姐是在擔心大少爺?”
菊香雖然看不出孫錦繡臉上的表情,然而馬車之中凝滯的空氣令人窒息,即使孫錦繡將擔心掩飾的很好,她終究還是能察覺得到。更何況,李掌櫃的也告訴了她,大少爺的事情。
夕陽西下,然而晦暗之中只有明明滅滅的幾許燈火,顯得意興闌珊,孫錦繡也許也覺得氣悶默默的挑開了簾子,睨著外頭闌珊的燈火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自言自語著。
“也許……”
“也許什麼?”
孫錦繡只是說了這兩個字便託著腮什麼話也不說了,菊香被她這樣說話說半句的性子惹得心急,忍不住開口問道。
“掉頭,去天水小築。”
孫錦繡並沒有理會她的,只是臉上忽然豁然開朗,嚯的一下起身掀開了簾子衝著外頭的車伕嚷道,隨後又沉寂了下來只是倚靠在墊子上彷彿是睡著了一樣。
菊香莫名其妙的望著自家小姐,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小姐忽然一驚一乍的,讓人愈發看不透了。
月落烏啼,天水小築的門前卻依舊靜謐的不聞一絲聲音,門口的銀甲侍衛來來回回的看守著,不敢鬆懈了半分,一陣疾風掠過,門上的大紅燈籠搖晃了幾許那些銀甲侍衛眨了眨眼睛,挺直了背脊愈發嚴肅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由遠至近,噠噠的馬蹄聲在這樣的幽夜之中愈發響亮,銀甲侍衛瞪著眼睛望著那馬車,手中的長戟緊了緊,直到看見馬車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