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低垂。御史臺的大夫倒是有些群情激昂,顧太傅所率的文人則是一臉正直,滿臉不屑,俱是諷意。
而那高高在上的龍椅上,昭帝緩緩地翻看著由著李德喜所呈上來的各色奏章,眉峰皺起,面上一點點地也便是變得僵硬,似乎好像是積壓了極大的惱怒,最後才是狠狠地將這幾份奏章都給拍在身邊的御桌上,震得那放置在了邊上的水煙色茶碗都掀了蓋了,“任家果真是養出了一個好兒子!”
李德喜瞧著昭帝竟然是有了如此大的怒氣,心中猝然嚇了一跳,眸子偷偷地看了昭帝一眼,急急忙忙地正想要上前收了茶盞,卻是被惱怒中的昭帝揮退了,也只是站立在了一旁,靜默著不說話。
說到底了,他橫豎也不過是伺候人的玩意兒,就得是時時遵守著即便是聽到了也必須是給裝作了充耳不聞。
見昭帝震怒,太子黨一脈的面色已經是齊齊地變了,紛紛都有些不好看。
蕭辰睿正想要上前開口解釋,可是一把就被身邊的柳尚書給拉住,詫異之下,驚見了他眸子嚴厲,外加還是隱晦地搖了搖頭,心中倏然一驚。才是不著痕跡地退下。
心中自然是明白的自己的這個外公老謀深算,深謀遠慮,既然他拉住了自己,便是有了他的道理。可是縱使是如此,面上依舊還是閃過了分明的惱恨。不禁也是使了一個眼神給了身後的諸臣。
“稟皇上,這任家小兒,在市井之上,口口聲聲稱呼皇上為‘姑父’,太子‘表兄’,更說是請您對他所當街調戲不成的兄妹所說‘滅九族’,此乃是‘僭越’,罪大惡極。其險惡用心人盡皆知,冒充皇親國戚,侮辱皇室聲譽,請皇上嚴加查辦,以正法度,以儆效尤。”蘇御史這一身鐵骨錚錚,言辭激昂,口中所訴之處,一一都是禮法分明,叫太子黨的人心中恨地都是牙癢癢的。
這任思賢若是平日裡,他們還有興趣踩上了那麼一腳,可真是朝堂,一不小心,可就是涉入了朋黨之爭,可偏偏這人還是柳家的姻親重要人物。這可真真是湊到了一起,沒好事啊。
太子一系的人官員接到了上頭的暗示,相互間苦笑著,自然是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主子吃虧。
大部分還是聰明地沉默著,卻是有幾個渴望能夠博得了太子的眼,日後能夠是走地更加順暢些的,理了理衣冠,也就是出了佇列,“稟皇上,此事只怕是另有隱情。眾所周知,這任家是柳家的姻親。以臣推斷,只怕是有奸逆小人,惡意中傷,最後達到了其中傷柳尚書,誣陷太子,甚至是霍亂朝綱的目的。求聖上明察。”
這話一出,針對的意味甚濃,這言下之意,明顯的也就是在說這幾個上表的臣子居心叵測。
柳尚書聽了,眸色黯然閃過了一道冷厲,蕭辰睿的面色也是極為的不好看。本來說這也不過了一個外戚的紈絝小事,可被這愚蠢的手下一番陳詞,這事件的性質也就是已經上升為了朝堂之上的朋黨之爭。
果然是廢物。說什麼不行,偏生是要說些這個。蕭辰睿冷厲的眼睛再次往身後投注了一眼,隱隱透著深深的威脅,甚至是惱恨。
如此的模樣,倒是叫身後時刻關注著情況的人瞧了,生怕被太子認為了自己的沒有出頭而不高興,相互間又是對視了一眼,心中已然是有了主意。
“臣附議。”唰唰唰,只見這太子一脈,又是出來了一小片臣子跪下。
顧太傅,蘇御史幾個並著楚家父子,眸子裡悠然也便是閃現了一道冷光,而後迅速地也就是閃過了一道嘲弄,說不出是對這些趨炎附勢的臣子還是看著是一表人才的太子。亦或還是還是坦然在了那高臺之上坐著的——皇上。
如今這事情發展下來,雖然是變大了,可是這事情的方向倒是明顯地朝著他們所預料的方向發展。現在的這位太子,那御人之術,和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