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恆澈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撒開自己捏著林蘇下頜的手。
他深吸一口氣。
七尺男兒此時稍顯落寞。
此時的他不是那個再商場上叱吒風雲備受尊重的言恆澈,他只是一個一心想挽回前妻卻處處碰壁的男人。
「你說這些,讓我傷心,就能舒服了嗎?」
林蘇不屑的轉過頭看著輸液器發呆。
她舒服嗎?她不舒服,這麼多年,她何曾過過一天平安喜樂的日子,她想要安寧,想要帶著孩子們舒舒服服的生活。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林蘇不說話了,言恆澈轉身往外走。
林蘇也懶得問言恆澈要去做什麼。
她只是躺在病床上發呆。
管他去做什麼,她現在連活著呼吸都覺得很艱難,身體,心理,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
言恆澈出了醫院開車直奔言家別墅。
此時的言家別墅裡面,小保姆馬東秀正在急匆匆的收拾東西,李嬌陽在一邊都看蒙了。
她才來工作第二天,夫人就被先生橫著抱出去了,她覺得好說話能為自己引路的前輩此時也是在急急忙忙的收拾東西準備跑路,李嬌陽又怎麼會不害怕。
李嬌陽一把抓住馬東秀的手腕。
「姐姐,你這收拾東西是要幹什麼去?」
馬東秀哪有心情給李嬌陽解釋這些。
她送完樂樂去學校查完藥品的藥效之後越琢磨越覺得事情不對味,昨天晚上言恆澈喝的湯是她送上去的。
只要言恆澈稍微回過神來,不管是不是猜到她下藥都不會放過她的。
馬東秀現在覺得就算將事情推到李嬌陽的身上怕也是不行。
她想跑。
馬東秀一把甩開李嬌陽的手:「我家裡老媽出了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李嬌陽這單純的心思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她竟然傻乎乎的開始幫馬東秀一起收拾東西,一邊幫她收拾東西一邊還關心的詢問:「那你要回家的事情和先生說過了嗎?」
馬東秀往揹包裡塞一切值錢的東西。
「沒來得及說呢,我先去趕車,等我上了車再和先生說,或者等先生回來了你幫我說一聲也行。」
李嬌陽被馬東秀這手忙腳亂像是要收拾東西逃荒似的架勢給嚇住了。
她正準備將馬東秀的衣服塞進她的揹包,馬東秀這個時候突然一拉拉鏈就把揹包給合上了,突然閉合的拉鏈還險些夾到李嬌陽的手。
馬東秀就這樣抱著揹包往外面沖。
「你幹什麼去?」
一道沙啞的男低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馬東秀吧唧一下坐在了地上。
李嬌陽跟在馬東秀的身後出來看到馬東秀坐在地面上也是嚇了一跳,這地面上明明光潔的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馬東秀好好的怎麼就滑倒了呢?
馬東秀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轉過頭來。
言恆澈正沉著臉從家用電梯裡走出來。
那是地下停車場直通屋子裡的電梯。
馬東秀懷裡抱著自己的東西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家裡老媽媽出了點事,我著急回去一趟。」
言恆澈眯著眼睛看著她。
他看她的眼神那麼壓抑,馬東秀頓時有種不打自招的衝動。
因為言恆澈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就好像是地獄裡專門審問做錯了事的惡人的判官一樣。
他薄薄的嘴唇輕輕的開合。
語氣平靜,卻因為太過平靜聽著有些太過無情。
「是嗎?那也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說清楚了再走。」
馬東秀不敢承認啊,她雖然給言恆澈做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