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酒樓裡頭的人見多不怪,只記得一個官爺和一個女子進來喝酒,至於那官爺是什麼模樣哪個清楚?便只是答應著,也沒在意。
董清秋正要走出酒棧,忽然感覺面前一個人影閃過,堵住了自己的去路,董清秋一仰頭,只見一個清秀的十八九歲男子站在自己面前,面色十分和善,對自己躬身行禮,“我家公子有請。”
董清秋左右看了看,確定面前這少年是對自己說話,不禁眉頭一皺,“你家公子是誰?”
“公子說您見了這個就知道了。”那少年說著就展開了自己的手心,董清秋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片葉子,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這葉子正是董清秋在邊關時候所見地羊霍葉!
那個名叫趙無痕的酒肆老闆偷偷給自己塞了這片有壯陽功效的羊霍葉,董清秋豈會不記得?當時把她自己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點就穿了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難道說這個趙無痕又從邊關跑到楚京來了?不對啊,他不是說他一輩子也不會離開焰城的麼?
董清秋心裡頭著慌,那個趙無痕顯然是認得真正的宛思秋的,自己現在正等著逃命呢,難道還要再去應付他?“我沒空……”
她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意識到這句話說得有些多餘。因為看架勢便知道面前這位小哥雖然很和善,但沒有請到自己,就決計不會讓她離開的。
卷六第二十三章可是舊識
清秋不禁有些頹然地跟著那人重新往樓上走,心裡頭莫不是天底下的酒樓都是一家,早知道就不挑酒樓對馮廣下手了。
她還沒來得及想到辦法脫身,自己已經被那少年推進了另一間包間。這間包間似乎是酒樓裡頭最大的一間。董清秋才一進去,就感覺到一股冷風迎面撲來,白紗在自己面前一晃,差點讓她花了眼。
只見紅燭燈光之間,一條悠長盤旋的白紗曼曼起舞,像是一個從月宮仙境裡頭跑出來的仙家舞者,環繞著董清秋翩躚飄飄。
紅燈籠裡頭的光亮在白紗飛舞的同時因那股氣流而時明時亮,正好伴隨著紗的節奏,簡直是古代版的舞臺燈光效果,董清秋實在有些懵了。不明白這空空的紗巾是怎麼飛舞的,朦朧中她彷彿能透過紗看到中間一個白衣男子正在舞劍,那白衣男子劍法飄逸,舞的時候衣袂翩躚,動的時候是高山懸崖上的銀練傾瀉而下,靜的時候則如同雪山湖泊,霧氣瀰漫,讓人看不真切。
董清秋恍如在夢境當中,她努力讓自己保持住腦子裡頭的一線空明,再定睛看去,確實是有一個男子,並非幻境。那男子額頭上繫著一個白抹額,正中央是一顆銀白色的珍珠,發著奇異的光彩,正是那珍珠的耀眼,才讓董清秋肯定這不是夢,她做過那麼多珠寶的夢,夢裡頭的金銀珠寶才不可能是這樣真實的感覺呢。
董清秋咳嗽了一聲,像是丟了一顆石子,把這一幅美妙卻又透著些詭異的畫境給打破了。她算是看清了,原來不是白紗自動飛舞,而是那男子的劍氣帶動起整條白紗,若是單獨看白紗起舞便已經覺得是新奇極了。不過現在看那男子舞劍就已經算是一種享受,再由那劍氣還能帶動起整條白紗,更是難得。
董清秋在外邊鼓掌叫好,故意放粗聲音,“妙極,妙極!”董清秋這兩聲故意做作的粗鄙聲音,登時讓整個人紗共舞落入流俗,那男子估計覺得心中的那點意境都被董清秋給破壞光了。便挽了一個劍花,收劍身後。
白紗緩緩落地。再難以掩蓋那男子地廬山真面目。
只是這一瞧,倒是讓董清秋差點把自己的眼珠子給掉落出來。那男子第一眼瞧去竟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覺得自己的心仿如被丟進了深不見底的潭淵,只知道往下落,卻著不了地。再看第二眼,卻還是難以找到詞來形容他的容貌,用鬼斧神工,人間仙境嘛,好像不是用來形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