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懶得再砌詞編造故事,直接說道:“國主大概不知道有一種法術叫做借屍還魂吧。閻羅王憐惜清秋,陽壽未盡,所以讓清秋借屍還魂。清秋附著在這具身體的時候,宛小姐已經氣絕身亡,國主要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孤竹國問問看,三年前,宛思秋是不是身患重病,死裡逃生。”
她說的這番話匪夷所思,要是說給上官凜聽自然不信,可是燕崇臺所處的燕國本來就信奉那些法術道術,所以現在聽來,倒也不覺得是胡說八道,甚至他覺得“借屍還魂”這樣的解釋是最合適不過了。明明是同一個人,但軀殼裡頭已經換了一個靈魂。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差別,所以才會不認識自己。
他聽著董清秋這貌似離奇的說法,整個腦子裡頭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麼理清這其中的關係。更不知道該怎麼樣接受眼下地董清秋並非是之前那個宛思秋這樣一樁事實。
“清秋附身的時候,就不曾見過手上有什麼守宮砂,國主你想問宛小姐把軒轅真氣給誰了,恐怕只有到陰間去問她了!”董清秋牙尖嘴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惹得地上的明月松忍不住輕笑一聲。
儘管明月松只存一息。這聲笑卻似是把他心中的鬱氣統統派遣,也不知是因為董清秋這一句話讓燕崇臺所有的計劃全部白費,所以他幸災樂禍。還是因為董清秋表達了自己地清白,她並沒有傾心別人,而讓他覺得心情愉快。
可是他這聲輕笑更加激怒了燕崇臺。
本來還懵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燕崇臺,聽到明月松的笑聲,眼睛裡頭寒光一現,再不想看到明月松在這裡,當即就回頭去拔了劍。
“不要啊!”董清秋慌忙喊住,燕崇臺提著劍,原本已經要一劍刺穿。卻在最後地時候調轉了方向。燕崇臺返轉頭來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董清秋,眼睛裡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還是捨不得啊?想要救他也不難,幫寡人找到那個男人就行了。”
“什麼男人?”董清秋嗚咽著,剛才差點岔了氣,半天才反應過來燕崇臺所指的是什麼,登時無語,“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男人是誰……”
“不知道也可以問出來的。你佔用了她的身子。你就是她,難道你不會想辦法找出那個男人來麼?只要那個男人還沒死,寡人就能得到軒轅真氣!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掘地三尺。把他的屍體給挖出來!”燕崇臺惡狠狠地說著,董清秋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兩條手臂都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燕崇臺瞥了董清秋一眼,收劍入鞘,朝她走去,董清秋下意識地緊繃著神經。卻只見燕崇臺向董清秋伸出手。董清秋慌忙把自己的眼睛閉上,也不知道燕崇臺要幹什麼。正胡亂想著,她身上一暖,原來燕崇臺把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董清秋惴惴地看著燕崇臺,茫然不解,燕崇臺卻對著她冷笑道:“不如你們兩人好好商量商量,該怎麼幫寡人找到男人,這樣才能保住你們的性命。是了,一個只剩半條命,一個藥性馬上就要發作了,今天夜裡,寡人就不打擾你們二人地甜美世界了。”
他輕哼一聲,最後瞥了一眼床上淚痕未乾的董清秋,毫無興趣地反頭推門出去,重新掩上的時候,屋子裡頭唯一的一盞燭火劇烈地晃了晃,差點熄滅。
董清秋緊繃的神經在那一瞬間鬆弛下來,她簡直不敢相信燕崇臺會這麼輕易就走了,甚至臨走還幫自己把被子蓋上。難道說他聽說自己並非宛思秋,從自己這裡拿不到什麼軒轅真氣,乾脆就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早知道他只是為了得到那個什麼軒轅真氣,董清秋一早就該咬定自己不是宛思秋,或許就沒這麼多事了。
她只覺得頭昏腦脹,不知是因為藥效上來,還是今天夜裡所聽到的事太讓她震驚,她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怎麼消化。她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已經麻痺了,除了能維持著脖子扭向床外,看著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