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糧,腳尖一點,身體如白鶴般從枯樹上飛過,穩穩的落在河對面,手中已多了那塊黃舊的碎布片。
那塊布經風吹雨淋,早舊得失了顏色,然能褪成這般顏色的也只有白色。
末凡從容的面頰上浮出一絲緊張,攤開那塊碎布,手禁不住的抖,三年前她所穿衣衫是他為她所制,這塊面料雖舊,他卻不會認不出這塊絲錦上的暗花紋。
“是她的,是她的……”他的心劇烈的跳動,將那塊絲錦緊緊握住,焦急的看向四周,彷彿她就在身邊,四處寂靜一片,了無人煙,壓抑著三年的痛在這瞬間傾瀉而出,嘶聲力竭的喊叫,“果兒……”
迴音在山谷中久久不息,他得到的也只有自己一遍一遍的回聲,慢慢閉上眼,將湧上的淚吞回腹中,“你在哪兒?”
瑾睿送佩衿去了,玫果獨自在院中看著小饅頭在院子裡挖青竹下的泥巴,尋螞蟻洞。
驀然彷彿聽到遠處一聲嘶聲力竭的呼喚,“果兒……你在哪兒……”渾身一震,轉頭看向遠方天邊,披在身上的外袍跌落在地上猶不自知。
不知過了多久,一支手臂攬上她的肩膀,跌落的外袍披回肩膀。
迴轉身,對上瑾睿關切的雙眸,“怎麼?”
玫果搖了搖頭,掩去心裡的痛楚,環住他的腰,靠進他懷裡,“瑾睿,我只想這麼和你平平靜靜的過一世,我是不是很自私?”
瑾睿將她攬緊,吻了吻她的額頭,“要怪自私,也該怪我。”
怎麼能怪他?天下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善良的人,玫果什麼也沒再說,只是將他攬得更緊,不知為什麼,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這樣的生活只怕不會太長久了。
心裡痛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仰起臉,凝視著眼前的俊顏,心裡恍惚,踮了腳,去吻他的唇。
剛剛一觸,腿上一重,低頭卻見小饅頭抱著她的腿,笑嘻嘻的看著他們二人,“孃親親爹,羞羞。”
玫果臉上一燙,豎了眉,“饅頭,閉眼。”
小饅頭當真閉了一隻眼,另一隻眼卻半眯著偷看。
玫果哭笑不得。
瑾睿笑著放開玫果,將小饅頭抱了起來,“爹爹也讓你親親,可好?”
小饅頭溜圓的眼一亮,樓了瑾睿便親,將兩手的泥巴盡數擦在了瑾睿墨綠的衫袍上。
玫果知他素來酷愛乾淨,忙伸手拍他身上的泥,他抬手攔下,“不妨。”
小饅頭轉身又摟著玫果脖子,大大的親了一口,嘻嘻直笑。
玫果和瑾睿相視一笑,心裡的煩悶,頓時消散不少。
末凡緊緊握住那塊碎布,思潮湧動,良久方慢慢平復,展望四周,一幅幅地圖在腦海裡閃過,垂著的眼眸驀然抬起,望向冰河下游方向,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如飛而去。
穿過一個個村鎮,細細打探,都說三年前,不曾見過一個白衣的美貌女子到過村裡,踏過十來個村莊,玫果全無訊息,奔波了好幾個時辰,眼見天色已晚,只得就近尋了個客棧住下。
他生得相貌俊雅脫俗,器宇軒昂,行在路上,難免有許多姑娘婦人駐足觀望,不時有片言碎語飄進他耳中。
“只道睿大夫論俊美,已是天下無雙,不想世間還有如此俊雅的男兒。”
“他雖不如瑞大夫貌美,不過那氣質,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神仙般的男子……”
“……”
“……”
末凡對她們的風花細語自是沒有興趣了,但那睿大夫之名卻讓他無法忽視,相貌俊美至此,醫術又好的,難道是瑾睿?
乘小二送來酒菜時,溫言問道:“小二哥,不知大家所說的睿大夫仙居何處?”
小二擺放著飯菜,“在這兒過去一日路程的三不管地帶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