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陽如果發現她來看望顧之洛,說不定還會以為她對他餘情未了呢。
她如果跟顧夏陽碰面,即使只是說了幾句話,但這事兒要是被林逸琛知道,他準得又發一頓脾氣。
想到林逸琛吃醋的可愛樣子,程小玥不由得暗中偷笑,心中滿是甜蜜。
過了好半天,程小玥才聽到隔壁病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顧夏陽從門前匆匆走過。他走得挺急的,或許公司裡還有什麼急事吧,也沒有去注意其他病房裡的情況,自然也沒有看到程小玥。
程小玥等他走過了走廊轉角,腳步聲漸漸聽不到了,才提著果籃悄悄推開了顧之洛病房的門。
病房裡很安靜,只有床上顧之洛輕微的呼吸聲,還有心電圖儀器滴滴作響的聲音。
窗邊拉著厚重的窗簾,所以儘管外面陽光明媚,病房裡還是顯得有些昏暗。
病房裡冷冷清清,一個人也沒有。雖然床邊擺滿了鮮花和補品,但病房裡太過安靜,反而讓人覺得有點淒涼。
程小玥面前的病床上,躺著一個頭部纏著繃帶、身上還插滿管子的人。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是顧之洛,程小玥還真認不出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她曾經見過的顧之洛。
顧之洛臉色蒼白,緊閉著眼睛,胳膊上扎著輸液針,依舊陷入昏迷。儘管程小玥不知道顧之洛的具體病情,但從病床旁的一堆儀器也能感覺出他情況不妙。
程小玥想了想,放下果籃,出門找到一位護士:“不好意思,我能瞭解一下顧之洛先生的病情嗎?”
護士給她指了一個方向:“顧先生的主治醫師是陳醫生,你去前面內科診室找他。”
“好的,謝謝你了。”
程小玥找到陳醫生時,前面還有幾個病人在排隊。等接待完了病人,陳醫生將門上的接診牌取了下來,示意程小玥進來:“請進。”
程小玥坐了下來,惴惴不安地問道:“請問顧之洛先生的病情很嚴重嗎?”
“您是他什麼人?”
陳醫生自然是見過顧家人了,程小玥還是第一次見,也不好隨便透露病人的**。
“我是,是他的侄女。”
“這樣啊,說實話很嚴重,不容樂觀。”陳醫生點了點頭,遲疑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字句,“我還是給你看看診斷書吧。”
陳醫生從櫃子裡拿出厚厚的一沓檔案,程小玥翻開那些診斷書和檢查單,儘管其中的好多專業詞彙她都不太懂,但還是從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器官衰竭。
程小玥看著那張診斷書沉默了好一會兒,陳醫生從她那悲傷的表情上也能感覺到她的情緒,並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程小玥還記得顧之洛之前是一個健朗的老人,精神頗好,還經常與朋友們一起下棋、賞畫,像這次的慈善拍賣會,在過去他也是經常舉辦的。
這些年來,他資助過的貧困山區兒童也有過不少,過年過節,顧家還能收到這些孩子的感謝信。
對程小玥,他的態度也是極為溫和,她跟顧夏陽分手了,再次見面的時候顧之洛仍然把她當女兒,並沒有指責她一個字。
程小玥對這位心地善良的長輩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雖然她不想跟顧夏陽有所牽扯,但這位長輩她還是很願意尊敬的。
過了好半晌,程小玥抬起頭來,擦去了淚水,向陳醫生問道:“醫生,這種情況還有治好的可能嗎?”
儘管這麼問著,但根據那些檔案上所寫的病情嚴重程度,程小玥心中也已知道希望渺茫。
陳醫生搖了搖頭:“話也不能說死,但是,可能性確實比較低了。”
陳醫生的這種委婉用詞,程小玥還是聽得懂的,所謂的“可能性比較低”就約等於沒有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