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斬右邊、伸兩隻,斬一雙!
“這個人是誰?”他像個捉姦的丈夫審問自己的妻子一樣,語氣憤怒地問。
“阿拉伯名字很長啦,簡稱就是阿斯吧。”花想容看高闖不像是有理智的樣子,不敢激他,只得老實的回答,“他是霍爾木茲最大的馬匹商人,我找他是為了談生意。你也知道,鄭大人想要帶一批馬回到金陵。”
“為什麼讓你來買馬,你又不懂!”
“這你要問鄭大人哪。”花想容生怕他當場發飆,胡亂解釋著:“現在天也晚了,咱們先回船吧。”說著又回頭和阿斯解釋了幾句,就拖著高闖離開。
高闖本想不走,無奈花想容死拉著他不放,他生怕太過用力會傷了她,只得戀戀不捨地離開馬市,不過他這回戀的是阿斯,很想和他大打一架。
一路上,他不管身後那些跟隨保護花想容的隨從背地裡偷笑,沉著臉往前走,好像別人欠他八百吊錢似的,看誰都不順眼,也沒注意到花想容要一溜小跑才跟得上他,等到了碼頭等船時看到她滿頭大汗,又覺得過意不去,可惜不能馬上抱著她安慰一下。
到了船上,他一頭扎進花想容的房間,連避嫌也顧不得了,坐在床上發脾氣,“以後不許你再去和那個油耗子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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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叫人家油耗子,阿斯明明是馬商。”
“這邊不是產石油嗎?他不是油耗子誰是!”
“是鄭大人——”
“你還別拿鄭和壓我,就是朱棣親自來,我說不行就不行!”
“噓,你小聲點。”花想容衝上一步,伸手按住他嘴,“你小聲點啊,鄭大人和皇上的名字你就這麼直呼,當心被拉去軍法處置。”
她柔軟地掌心貼在他的唇上,就像有一股清泉直注入到他心裡一樣,一直燃燒個不停的怒火瞬間熄滅。
“心疼我嗎?”他含糊地說著,伸手拉她入懷,深深地吻了上去,感覺著她柔軟的身體,糾纏著她香滑的舌頭,高闖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讓他從意亂情迷中突然清醒了過來,就像在火熱的身子上放了一塊冰一樣。
“你怎麼會阿拉伯語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我——新學的。”花想容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得離高闖遠了一點,顯得有點心虛。
高闖是多敏銳的人,一下子發現事情不對,追問道:“才一個月就會說了?是,我家容容是天才,可這也太快了點。難道,你有老師?”
“把你扔到阿拉伯人中,一個月來天天聽,天天說,就算不會寫阿拉伯文字,也能說點口語了。你沒看我是連比劃帶說嗎?這樣別人才會懂。”
“我倒是看那個油耗子很體貼,和你說話語速很慢。”高闖懷疑地看著花想容,回憶她和阿斯相處時的樣子,感覺他們不像是初認識的。花想容實際上是個矜持的女人,能讓她有說有笑的男人,一定不是陌生的。再說他們說話的模樣也不像是單純的買賣雙方,倒像是彼此欣賞。
女人他是不太瞭解,可他自己是男人,知道男人的眼睛如果這麼看一個女人意味著什麼。
“和他做生意多久了?”他問。
花想容感覺到他強大的壓力,支支吾吾地道:“也不是很久,是從鄭大人決定買馬——呃——還早些,比較早,應該說是最早——從下船第一天就認識了。他是伊爾汗王介紹的——類似於導遊,做生意的事多虧了他——這兒的話,也是他教的。”
她想隱瞞的,不是因為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而是不想讓他喪失理智。男人總是小氣的,而她愛的這個似乎更小氣,她不過是和阿斯神態輕鬆的說幾句話,還是討論馬的,他剛才卻氣得要殺人似的。可是他的眼光如此可怕,她說不出謊話來,話一出口不知道有多麼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