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像是委屈一般,看得人心酸卻又令蕭君玉無端氣悶。為什麼不肯再靠近他了?
“過來。”聲音愈加低沉,抿著薄唇,連方才的笑意都蕩然無存了。
“蕭君玉!”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出說話的人極力隱忍著憤怒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兒委屈。
“嗯?”
蕭君玉眉梢微微挑起,眸中帶著沉靜,恍如一汪不起波瀾的水,然而下一瞬蕭君玉的面色便驀然沉了下來,整個人都縈繞在了凜冽的寒氣之中,只因為眼前這個小女人竟然脫下鞋子,啪的一聲朝著自己的臉上拍來。蕭君玉沒有躲過,因為沒想到對方竟會這麼幹。
此時,伺候在一旁的眾人看得心驚,皆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垂下頭,這輩子誰見過公子被人丟了一臉的鞋子,
“蕭君玉,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騙子,你說過什麼?你說要做我的靠山的!沒有你這麼利用人的!你當我是什麼啊!小強嗎?打不死的嗎?你知不知道雲清揚掐著我的脖子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拿著劍抵著我的後背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孫錦繡吸了吸鼻子,眼睛就那樣努力的大睜著,眼眶慢慢的紅了,有眼淚凝聚在其中,越滾越多,漸漸的即使睜得再大也盛不住,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落在青石鋪成的地磚上,綻出一朵深灰的水花。
蕭君玉望著一顫一顫的孫錦繡,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諱莫如深,就那樣靜靜的望著委屈得哭泣著的女子,正當所有人以為自家公子就要成為一個雕像的時候,蕭君玉終於移動著輪椅到了孫錦繡面前。
“還疼不疼?”
伸手覆上孫錦繡的頸窩,她頸子上的青紫清晰可見,觸目驚心,可以見得雲清揚可沒有對著她下輕手。
“你去被人掐掐看,看疼不疼!”
孫錦繡一巴掌拍掉了蕭君玉伸過來的手,撅著嘴怒氣衝衝的朝著他吼道。說的倒是容易,事後諸葛亮誰不會?
她不介意被人當棋子,畢竟人若是留在這世界上沒有了價值便只有死的分,若是有人願意將她作為棋子,那便是她還有價值。至於怎麼變棋子為棋手,便是她自己的本事了。但是蕭君玉若是想要隨便輕賤她的性命,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先帶你去上藥,”蕭君玉牽著孫錦繡的手,便想著要帶她下去,卻被狠狠的甩開,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意,復又抓起了她的手哄道,“若是讓你弟弟和大哥看見了你這一頸子的青紫他們又該擔心了。”
孫錦繡抿著唇,卻也沒有多做掙扎,這個人就知道用她大哥和景勝來壓自己!走了一路,一路上的下人皆對著她露出可疑古怪的神情,幾乎讓孫錦繡以為自己其實是一個長了八隻手的怪物一般。
蕭君玉帶著她去的屋子孫錦繡也認得,正是上回的小樓,蕭君玉的寢房。
門微微的闔上,窗子敞開著半扇,窗外的微風輕撫進來,吹動著那白衣美人散落的長髮,陽光微微浮動,灑下一地的金燦,落在孫錦繡的手上,彷彿她此時正手捧著陽光一般。
“下回不會再有了。”
蕭君玉從純金小盒之中舀出乳白的藥膏,輕輕化開小心翼翼的抹在孫錦繡的脖頸之上。然而懷中的小丫頭只是伸手把玩著窗外映進來的陽光,彷彿根本就沒有再聽他說話一般。
“錦繡!”蕭君玉的嗓音低沉,磁性而隱含著怒意。
“我不是傻子,所以不會在同一個坑裡頭跳兩次。”
孫錦繡伸手捻起從窗外飛進來落在榻上的桃瓣,陽光之下半透明的能看清細小的脈絡,輕輕一吹那桃瓣又飛出了窗外,混入了一片花雨之中。
“那日的桃花很漂亮,我過幾日便送回來,免得看著也是個心魘。”
“我若是說風清揚的毒不是我的意思,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