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沒懂,回來後發現,我果然沒懂。”
俞漸離只能翻開書本,認認真真地給紀硯白重新講解。
他的聲音溫聲細語,並且說得簡單明瞭,還很會舉例,倒是讓紀硯白真的懂了不少。
可惜紀硯白卻沒聽進去多少。
青樓
紀硯白嚴重低估了俞漸離教他的認真程度。
俞漸離到底是經歷過高中嚴格教育的學生, 若不是因為他一直有重病,怕是也會和同學一般吃飯都要跑著去,快速吃完回去繼續學習。
家裡還請過家教給他, 就連他的親屬也會偶爾給他補課,那些威壓感倒是學來了不少。
俞漸離指點完,會去考紀硯白。
見紀硯白回答不出, 甚至他剛剛說的話都重複不出來,當即便變得有力氣, 推開了紀硯白不說,還板著臉瞪了紀硯白一眼。
在戰場上打打殺殺他都不怕, 敵軍千軍萬馬咆哮著衝來, 弓箭在他身側落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被俞漸離瞪了一眼, 紀硯白開始變得老實, 竟然真的有些害怕了。
俞漸離手指敲了敲桌面問道:“怎麼就聽不懂?你認字的時候怎麼那麼厲害?人在戰場還能翻字帖,那麼艱難的困難都能克服, 現在反而不行了, 是我耽誤你了?”
“不是……”
“你理解能力也是可以的,我是親身見識過的,現在卻學不進去了, 怎麼?《左傳》也入不得小將軍的眼了?”
紀硯白垂下眼眸,被罵得垂頭喪氣的,最終也只能吞吞吐吐地道:“我認真學行嗎?”
“所以剛才沒認真學?”
“……”
“你是不是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耳鬢廝磨,汙濁不堪的事情?”
紀硯白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人誰無過?過而能改, 善莫大焉。”
“這一句出自哪部分?”
“今天沒教啊。”
“宣公二年。”俞漸離回答完,坐在了紀硯白的身邊, 重重地將書放在桌面上。
紀硯白只能規規矩矩地坐在了他身邊,跟著去看書,大氣都不敢喘。
俞漸離又將方才的內容講了一遍。
俞漸離繼續道:“這部分很容易考這一句,‘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此句再結合如今的變法,寫出一篇文章來,立德、立功、立言都要逐字分析……”
他知道一些經典名句必定會被拿來出題,就算是小題,能對一題也是好的。
紀硯白聽得頭昏腦脹,又怕俞漸離突然提問他,他再回答不出,俞漸離估計今日就要不理他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今日的補習。
紀硯白松了一口氣,站起身後扶著牆壁努力讓自己靜一靜,思考他剛才為什麼要想這個理由叫俞漸離過來?
俞漸離在輔導他的時候,真的太可怕了……
這期間,曇回已經打回了水來,還給俞漸離的號房搬去了一個浴桶,給他倒進去熱水。
這邊倒好了水,俞漸離才回自己的號房去沐浴,讓紀硯白繼續背書。
紀硯白坐在桌前,看著面前的書,聽著隔壁流水的聲音,又是一陣難耐。
紀硯白多少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到了院子裡。
曇回沒有回自己的小屋,那裡距離遠,不方便回來伺候,便坐在石桌前等著,見他出來後問:“少爺,去沐堂啊?”
“走吧。”
待兩個人回來時,俞漸離又在收拾自己的號房。
紀硯白站在小窗前看著他的動作,這回不敢開口叫俞漸離過來了,俞漸離實在太可怕了。
一直等到俞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