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捲雲,怔怔地站在臺階上。
而秦舞陽則趕緊擋在她們兩人面前,明明不會武功,明明被那凜冽的颶風纏得面板生痛,仍舊偏著頭,張開雙臂。
而雪無色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要不是福公公他們手忙腳快地將他拖走,恐怕現在的下場絕對很慘。
風舞狂龍,院內殘存的樹枝軀幹發出吱呀響聲,風雪寒冽刺骨,颳起沙礫飛舞,禁衛軍們即使盡力戒備躲閃,他們長髮飛揚於風中,乃舊被那漩渦中心披露出被石子劃傷的臉龐。
怎麼會這樣?
莫流瑩慌亂地垂下寶珠般的雙瞳,雙拳握得緊緊的。
為什麼靳長恭跟她預期的模樣不同,為什麼她要做的事情不是殺了雪無色,而是跟他們這方起衝突?!
而秦舞毓現在的表情亦完全不是剛才那苦情悲泣的模樣,她溼轆轆的雙眸異常冷靜而黑凝。
她瞥了一眼莫流瑩沉吟的表情,再看了看幾乎要催毀整個院子的打鬥兩人,一白一黑,整個廣闊的院落竟感到驟然在他們掌握中變得狹小,那瀰漫在滿院的殺氣,令人心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眸中迅速閃過一絲意外,也跟莫流瑩一樣大惑不解。
如今情況跟一開始預設的不一樣,那麼……
“瑩姐姐,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不會忘記了吧?”
在眾人所有注意力都關注在靳長恭與靳微遙身上,呼聲大作之時,秦舞毓狀似害怕地挨在莫流瑩脖間,低聲問道。
莫流瑩一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抱著她壓下嗓音,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我不會忘記的。”
她們兩人秘密的談話,無人知曉,就連前面的秦舞陽都不曾察覺。
很快,這邊的打鬥引來了宮中禁衛軍與侍衛們的大批進駐,禁衛軍踏步帶著武器,重兵壓壓將整個諾大的雪宮重重包圍起來,連一隻蒼蠅都不肯放過,從大軍中,滿面冷霜,氣勢震懼的震南與震北兩位大宗師也相繼而來。
但是花公公與契卻一直沒有出現,有人猜測他們或許不在宮中。
“陛下!”震南與震北感覺到有高手對招,心下一驚,留意到陛下的身影,下意識準備出手。
這時靳微遙身邊的那位黑袍老者看到他們,精爍的雙瞳精光一閃,甩袍一縱身便擋在他們面前,雙方對視,寸步不讓,估衡著彼此之間的距離。
莫流瑩瞳孔微縮,情況越來越遭了,她咬緊粉唇,粉頰僵硬。
靳長恭雖然打鬥正酣,卻亦將一切看得真切,她手中掌勢若琉璃生光,帶著一種氣怪的紅色霧靄,她切身躍到靳微遙身後,既不是突襲也不是躲避,大聲喝道:“你們統統不許插手!”。
而靳微遙不斷劈開靳長恭手上的掌勢,亦神識鎖定那位殺意蓄氣的黑袍老者,略帶制止與警告。
“陛下?”震南震北抬起疑惑的臉,似是不甚明瞭眼前境況。
“你當真以為憑你的浴血魔功能夠勝吾?”靳微遙知道她是想拿自己喂招,亦半推半就地應下,此刻他雙瞳清亮冷冽,似一泓秋水削開了柔和靜美的天地。
靳長恭在他手下走過一百招後,或許別人感覺他們現在是旗鼓相當,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靳微遙比起她猜測,更愈發深不可測,她甚至懷疑他與她對決連一半實力都不曾用上。
他的武功竟然又精進了?!
為什麼?!他練的什麼功法,竟然如此神速!
靳長恭壓下心中的震驚,嗤笑一聲:“打就打,能不能勝要等結果出來了才算!”
即可出手,她不再保留全力出擊,而靳微遙也覺察到,正色冰寂,多了幾分認真。
忽聞一陣急速呼嘯的破空之聲,在這冷冽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