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煙祭起古琴思白玉,要發揮四膽舉人連著四血老妖的全部力量來。
“我去殺了那個小妖精,再把這裡夷為平地,不是一樣可以解決事情?”
“別介,你明知道不可能!”
寶玉連忙攔住,苦笑道:“美芝小尼就是帶著那麼點古怪的氣息,絕對不是幕後主使,我懷疑是推雀牌的四人,但是,一直沒找到他們的蹤影。
我必須逼他們狗急跳牆,必須以身犯險。”
“值得嗎?”
白南煙還是心疼。
寶玉攤了攤手,很自然的笑了起來。
“沒什麼值不值得,龍氣衰落下去,這裡早晚要成了一片死地。且不說陛下的心思,你知道的,我最多遷就,才懶得奉承陛下,可是……。”
寶玉低垂眼瞼,輕輕的道:“三座小城六百萬百姓吶,我要是不把根子都挖出來,心裡,不好受。”
他沒說本心,也沒說一顆良心,但是白南煙知道,寶玉一直是這個樣子。
從姻香樓開始,寶玉就很在乎性命這種東西,很多事情,甚至讓白南煙覺得
寶玉是不是來自一個沒有爭端,沒有戰爭,沒有貧窮困苦,甚至沒有強者碾殺弱者如螻蟻的世界?
怕是隻有這樣的世界,才會誕生如此聰慧,卻又心善的良人…。。。
她忍不住撫了一下自己如雲的髮髻,聲音嬌軟了下來。
“好吧,我由著你,但是,莫要真個死了……。”
天空籠罩陰雲,起寒的東風帶起刺骨的森冷。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帶走了最後一絲秋的氣息,要把真個的寒冬,覆蓋這片煙雨的水鄉之地。
美芝小尼的屋裡燃著十幾根胳膊粗細的紅燭,映照滿目硃紅色的紗綾,把個屋子弄得好像新婚的洞房一樣。
她對鏡梳妝,柔軟的木梳從耳鬢起,突然扯起一張細膩的皮。
銅鏡中彷彿照出一個剝皮的鬼怪,把嬌豔入花的女子從著一側解剖開來。
灰袍素衣輕輕滑落,露出軟柔的脖頸、秀美精緻的鎖骨,還有高聳的峰巒;
小腹平坦沒有一絲贅肉,如同流水線條,展現粉嫩幽谷,還有細長白膩的腿……
可是此時,這讓人心神搖曳的美景變成惡鬼的歡宴,吹蛋可破的面板整個剝落,走出枯瘦、蒼老、陰邪無比的老嫗出來。
“啊……。”
壓抑的驚叫,還有極為悲慘的哀嚎從‘美芝’的嘴裡發出。
她瘋狂敲打銅鏡,哀求道:“四位大人,求求四位大人,奴家的面板爛了、化了,求求四位大人,咱們繼續讓香客上來吧!”
“不可,”
銅鏡中走出俊俏的青年,厭惡的看了美芝醜陋的果體,冷笑道:“賈寶玉還沒有離開,他的君子劍,很可能感應到離魂斷根的波動。”
三十而立的那人跟著走出,笑道:“但是看他的秉性,那是已經懷疑這裡,也預備長久的待了下去。”
“那麼,我等索性殺了他,只要他死了,大周朝廷自然會換人調查此事。”
四十不惑的那人剛剛出現,俊俏的青年就冷笑道:“換個人還不是一樣?大周天子不敢親自到來,也不敢派有能耐的,但是在大周治下,聰明人何止千萬?
大周天子派來的下一個人,說不定也能找到紅娘庵。”
聞言,三十而立的那人朗聲大笑,譏嘲道:“一轉星一,你是第一個顯化而出的,卻是最沒腦子的一個!
派來別人怕什麼?就如大周天子不敢親至一般,都是可以誘惑。
唯獨賈寶玉領悟十星中的一元,本心堅韌無比,宛如十萬、百萬、千萬年銀河沖刷的大星,完全沒有誘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