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笑啦!”
“哎喲,哎喲。”她抱著肚子笑。
“停一停行不行?”他吼。“笑得這樣,怎麼吻你啊!”
她一驚,笑聲是止住了,卻是眼淚直流地瞪住他。
“你說什麼?”
“我本來想吻你呀。”他懊惱地也瞪她。
“什麼本來呀!”她心跳彷彿停止了。
“現在不吻啦,氣氛都給你笑變調了。”
“這時候他又成了音樂家了。”她嘀咕,並未覺察她失望的心情明白表露在她的聲音和表情裡。
關敬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機會稍縱即逝。他大喜過望,同時馬上採取行動。
拉過她,他溫柔的唇印上她錯愕地微張的唇瓣。
天旋地搖,血液狂奔,一道道彩虹似的光芒在她模糊的意識中迸射,像新年時夜空中的煙花。
正當她暈眩迷醉之際,虹彩中突然浮雕般浮突出一隻人形。
彩繪裸男。他的臉對著她。是“他”!
戀文張開眼睛,影像不見了,只有關敬不明所以的臉孔。
“怎麼了?”他目光隨著她轉來轉去。“找什麼?”
莊琪說畫裡的裸男就是……她說的是真的!
“快,快!”戀文抓住關敬的手。
“幹嘛?你想到什麼事了?”
“趕快回去!”
“回哪呀?”
“哎呀,我的房子啊!”
“怎麼忽然十萬火急的要回去?”
“回去再說。快呀!”
關伯母不在客廳。關敬拿了車鑰匙,出來後輕輕反手關上門。
“不和伯母說一聲就走,不太禮貌吧?”
“她睡得早,今天算晚了。你要我叫她起來讓你向她道晚安嗎?”
他不高興。戀文無從解釋,只有閉嘴不語。
駛離西貢一段路了,他依然繃著臉。
“不要一副蠟像似的,好不好?”她說。
“我是銅雕,比蠟像昂貴。”他答,賭著氣。
她想笑,又怕火上加油,便抿抿嘴。
“對不起嘛。”
“你心裡有人,就不該讓我吻你。對不起就算啦?還說你一心不能二用呢。”
“你真能吃醋。”
他看看她。“還笑。看男人為你醋勁大發,你很樂是不是?”
“你不分青紅皂白,是很好笑嘛。”她好聲好氣地說。
“那你突然說走就要走,除非你約了人在空屋見面,還有什麼事如此緊急,非得趕著回去不可?”
她趕回去要看的“人”,此刻說不定也在車上,只是不能現身而已。
“房子裡現在不是油漆桶,就是一塊塊木板,我和人在那兒約會,拿油漆桶當椅子,木板當床呀,真是浪漫到極點,多謝你的提醒。”
一抹尷尬之色抹去了些許他臉上的僵硬。想了想,他也覺得自己是反應得有些說不過去。
“你只是心血來潮想到裝潢的新構思了?在我們正卿卿我我的時候?你倒是很浪漫。”
“你呢?要吻人家用吼的。”
他笑出來,搖頭嘆息。“人家說,男女做朋友階段,客客氣氣,相敬如賓;一日成為情侶,開始第一場爭吵之後,其後大吵小吵便順理成章接二連三,個個逐漸原形畢露。”
“多奇怪的說法。照你這麼說,戀愛的男女都不可能結成連理了。”
“我還沒說完嘛。吵到露出真面目了,彼此才算真正互相瞭解。因瞭解而結合,不是嗎?”
“歪理,謬論。”然而她找不出合理的實論反駁。
“你說說看,你想到房子裡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