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能說這是誤傷,怪只怪劉大人運道不好。”
言辭間毫無愧疚之意,歐陽慧茹掃向太子的眼神暗含幾分挑釁,繼續開口,“外放也好,就當做磨練了,劉大人年紀輕輕卻才華橫溢,熬個三五年的也就回來了,太子何必著急?不過,那邢芳蘭一個出生卑微的野種,也敢當場給本宮和本宮的父親沒臉,真是不知死活。想要側妃的名分,也得看本宮點不點頭!”
見太子妃說著說著扯到了邢芳蘭身上,且語氣怨毒,措辭狠厲,太子這才想起,因著邢芳蘭的事,他也是狠狠得罪過這父女倆的,想必是他要給邢芳蘭晉封側妃的事又惹惱了丞相,丞相今日才會對他百般刁難,並不是知曉了他和劉文清的私情。
太子恍然,心放下了一半,同時,更大的怒火卻又差點灼穿了他的胸膛。他堂堂太子,連寵幸一個女人,給她名分都沒有權利,還要處處看人臉色,受人鉗制,這儲君當的有什麼意思?
但想到即將離京外放的心上人,正待爆發的太子躊躇了,強自壓下怒火,語氣僵硬,略帶幾分商量道,“若是孤同意不立蘭兒為側妃,太子妃可願說服丞相保薦文清做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對文清,對孤都很重要,還請太子妃勸丞相以大局為重。”
以大局為重?分開這姐弟兩,再各個擊破就是我的大局!等我幹掉江映月,叫丞相收拾一個偏遠地區的芝麻小官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問題?歐陽慧茹垂眸,芊芊玉指把玩著手裡精巧的茶杯,心中冷冷忖道。
“太子糊塗了?忘了皇祖母新頒佈的規矩?後宮不得干政,違者鞭刑五十,打入冷宮,永不得出!還請太子莫要再說這樣的話,這太子妃的位置,臣妾目前還不想撒手。”要撒手,也得等到幹掉江映月之後。歐陽慧茹瞥太子一眼,笑容極盡嘲諷。
太子一愣,這才想起宮中新規,又見歐陽慧茹明顯的幸災樂禍之情,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歐陽慧茹你行!孤好聲好氣的與你商量,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此,莫怪孤把你的臉面放在腳底下狠狠踐踏!
倔勁上來,太子盯著歐陽慧茹冷笑,“哦?你想借丞相的手逼迫孤,打壓蘭兒?哼,怕是不能如你的願了!孤這就去慈寧宮為蘭兒請封,太子妃且等著孤的好訊息吧。”
話落,太子眼含陰鷙的瞪視歐陽慧茹一眼,甩袖大步離開,一路上眉頭深鎖,不停思忖著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免了劉文清的外放。
太子一走,歐陽慧茹從袖口中掏出一封信,撕碎了扔進盛滿水的筆洗裡。遍佈字跡的宣紙一沾水便暈染開來,變成一團團烏黑的紙團,辨識不清。
這是歐陽靖宇叫人遞進宮來的密信,詳述了邢芳蘭的身世。邢芳蘭竟是其母與漢人私奔生下的孽種,父死,她隨母親重回舅家,靠舅家光祿寺卿照拂才在京城裡有了立足之地。小小年紀,一回京就與劉文清扯上關係,看來她父親的身份一定也不簡單,可惜丞相對死人不重視,沒有深挖下去。不過,也無礙,她只要知道,憑邢芳蘭這下作的出身,絕當不了側妃就是了。
昨天才訴了苦,今天就把人弄出京城,歐陽丞相做事真是雷厲風行!想著劉文清對權利那般渴望,如今卻要被遠遠調離權利中心,不知苦熬多少年才能回來,歐陽慧茹食指撫唇,邪惡的笑了。
小白臉現在心情如何?肯定是五內俱焚,倍受煎熬吧!姐受了多少苦難,定要叫你們百倍千倍的償還!
歐陽慧茹抿唇,心中狠狠發誓,起身,拂平衣襟的褶皺,沉聲說道:“走,去慈寧宮!”既是要晉封太子側妃,她這個正妃豈能不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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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正殿,擺放在角落裡巨大的透雕雲龍紋銅爐正徐徐冒著青煙,隨著青煙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