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樣做支撐,他什麼也不是,早晚要被心懷鬼胎的兄弟拉下馬。
太子悟了,卻悟的太晚,等他回頭再想討好太子妃,卻是不得其門而入。
太子自尊心極強,看了歐陽慧茹幾天冷臉便也歇了心思,專心處理他身邊不停冒出來的,大大小小的麻煩。
毓慶宮滿宮的人親眼看著太子妃將太子寵姬邢芳蘭輕鬆踩在腳底,還用腳跟狠狠碾了兩下,太子不但無法,還被丞相在前朝阻擊的無招架之力,自顧不暇,終於認清了太子妃才是毓慶宮裡最粗的大腿的事實。自此,毓慶宮裡無人再敢有二心,原來被收買過的,心中兀自後悔不迭,悔的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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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太子的窘境劉文清看在眼裡,卻也沒心思像往日那樣提點一二,只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能夠繼續留在上京。他的所有勢力都在上京,還有皇姐時不時可以幫襯提點,若離了上京,他就是隻離了水的魚,沒了存活的空間。
“太子,您何不親自去丞相府一趟?依奴才看,歐陽靖宇對太子的打壓也是因著歐陽慧茹的緣故,您無故受了牽連,找他分說一二,他向來自詡任人唯才,或許能被您說動,改了主意。”見主子困擾,幾日來寢食難安,劉文清的貼身侍從連忙獻計。
劉文清頹然的靠倒在椅背上,疲憊的揉捏著緊皺的眉頭,聽見侍從的建議,動作頓了頓,放下手來沉吟,半晌後終於點頭道,“恩,可以一試。”
歐陽靖宇自圍獵結束後對他很是欣賞,幾次建議他拜在他名下做門生,重用之意很明顯,沒道理一夕之間就改了主意,還是完顏璟那蠢貨壞事,害他無辜受累。如今,只能拋開自尊,親自上門相求了。劉文清抿唇,不甘的忖道。
“備轎,去丞相府。”拿定主意,劉文清肅著臉,沉聲命令到。
侍從很快準備好轎子,載著劉文清往丞相府出發。
丞相府佔地寬廣,門庭巍峨,漆的油亮的兩扇銅門緊緊關著,其上高懸太祖御筆親書的匾額,匾額上‘丞相府’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遒勁有力,使人觀之,打心底湧上一股敬畏之感。
劉文清下轎,站在府門前定定盯著這巍峨大氣的門庭,眼裡浮起一絲刻骨的恨意。他自小居住的宮殿已經被大火焚燬,而丞相府卻屹立不倒,甚至莊嚴大氣更勝從前,叫他每每路過,便要歷經一次削骨剜心之痛。
這府邸,早晚要毀在孤和皇姐的手裡,劉文清冷冷忖道,垂頭,掩去臉上的猙獰。
“去敲門!”勉力壓下心中不停叫囂的恨意,劉文清又恢復了雲淡風輕,風光霽月的濁世佳公子形象,朝侍從溫聲命令到。
侍從應諾,上前幾步,拉住門上的銅環,用力扣響。
隨著銅環叩擊發出沉重的嗡響,看門的僕從很快開啟旁邊的一扇角門,問道:“誰人來訪?”
劉文清面帶微笑,上前一步拱手說道,“翰林院侍讀學士劉文清求見丞相,勞您代為通傳一聲。”話落,他朝侍從瞥去,侍從會意,從懷裡掏出一角銀子,遞進那僕從手裡。
僕從收了銀子,掂了掂,臉上似露出些不屑的神色,但蚊子雖小也是肉,他收起銀子,扔下句“等著”便自顧摔門進去了,連個正眼也沒給劉文清主僕二人。
劉文清的侍從被他的傲慢無禮氣的臉色漲紅,又要上前敲門,欲教訓那僕從一番,被劉文清眼明手快的拉住了,“莫要衝動。宰相門前七品官,如今我只是從五品,無權無勢,他看不起咱們是自然。待到……”
劉文清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兩字若不傾耳細聽,幾乎微不可聞。
那侍從是個練家子,將他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也明白他言下的未盡之意,強自按捺著心中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