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就威脅砍頭之類的,心中感激,又連連磕了三個頭,慎重的向她保證一定盡力。
見此情景,江映月垂頭暗笑,諷刺的忖道:想辦法?好大的口氣啊!歐陽慧茹,你會有什麼辦法?待你黔驢技窮,我再站出來獻藥,一舉救回完顏不破,到時且看看你我之間誰更風光!你這麼多天的殷勤伺候可算是白廢了,哈哈!
歐陽慧茹意味深長的睇視一眼垂頭看不見表情的江映月,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忖道:父皇的病拖不得了,江映月不在乎,可以等,我卻是半刻鐘也等不起了!不肯獻藥是麼?好,我就先發制人,逼你獻藥!
忖度完,歐陽慧茹揚起下顎,朝安順命令道,“安公公,勞煩您將滿宮裡沒有病倒的人都帶來,本宮有話要說!”
對太子妃一系列的應變能力看在眼裡,安順已是對她言聽計從,也不多問,快速領命而去,一刻鐘,宮人們已經集合完畢。
“皇上再次病重,你們知道了吧?”歐陽慧茹環視眾人一眼,開門見山的問道。
宮人們沒人敢於應答,只把頭低了低。殿內一片死寂,氣氛凝重。
歐陽慧茹也不需要他們答話,徑直往下說,“該用的藥都用了,如今,太醫們也無法,說是聽天由命。但是本宮從不信命!不到最後,本宮絕不會放棄,任何方法,只要可行,本宮都願意一試。宮中御藥若是不行,便改換民間土方。你們都是來自於民間,見識肯定比本宮多,若是誰聽過什麼方子,儘可說與本宮聽,不管來路,不管成分,更不管療效,本宮都不會深究,還可特赦你們先行出宮。”
嗓音有些乾啞,歐陽慧茹停下,抿了抿唇,繼續開口,“本宮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你們心裡自該有數了,若此時不獻出來,待到稍後再提,本宮不但不會賞賜,還要治他個延誤病情,弒君謀逆之罪!若父皇有什麼不測,本宮第一個陪父皇殉葬,你們自然也跑不了,都好生想想,想清楚了再說!”
歐陽慧茹緊緊捏著椅子扶手,表情緊繃,等待江映月的抉擇。
她相信,江映月一定不甘心死在這裡。她死了,劉文清怎麼辦?他已經是公認的太子黨,哪怕不陪著太子奪嫡,也難免被政治風暴波及,隨著太子這條船一起沉沒。想跑?憑太子對他的感情,定會拉著他一起赴死!其他皇子或黨羽也不會任由他這個明晃晃的靶子逍遙自在。
好啊!哪怕江映月死咬住不鬆口也成,有父皇陪伴,還有他們姐弟先後殉葬,這一趟異世之旅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歐陽慧茹忖完,灑脫一笑。
她話一出口,心中倍感輕鬆,卻不知江映月此刻的心情彷如泰山壓頂,快要瀕臨崩潰。
好不容易算計的完顏不破病重,眼見著該她出手了,又被歐陽慧茹三兩句話堵死了前後路。歐陽慧茹先行開口向宮人們求藥,她此刻獻出藥方,只是給歐陽慧茹錦上添花;遲些獻出,便是延誤病情,弒君謀逆;若不獻出來便要給完顏不破殉葬。這三條路,哪一條她都不想走,可是,她心裡清楚,她決不能死在這裡,所以,只能選頭一條。
心裡有那麼多的不甘和仇恨無法放下,江映月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做好了決定。她閉了閉眼,從人群中緩緩走出,再次重重的跪在了歐陽慧茹腳邊。
她又一次敗在了這個女人手裡!這樣的認知壓在她心頭,讓她胸口悶痛,幾欲窒息。
☆、四錢人肉
歐陽慧茹神情專注的睨視著案几上一套做工精緻的茶具;彷彿絲毫沒有注意到江映月正穿過人群;向她走來。直到江映月跪在她腳邊,低下了她那自詡高貴的頭顱;歐陽慧茹才悠悠然挪回視線,定定看向她。
“江女史;你有藥方進獻?”歐陽慧茹聲音略帶期許的問;眼裡卻滑過一抹厲色。今日暗害父皇的賬,我給你記著,日後加倍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