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請居士成全。”
“那就好,從來處來,也還是回來處去吧。”
德惠居士一手握住那枚九龍彩玉吊墜,一手掌心向下空懸在莫悠頭頂的位置,口中唸唸有詞,那玉墜開始慢慢閃現出五光十色的華彩,那華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強,直至籠罩住莫悠的全身。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幾乎是帶著無比期待地在光芒中暈眩過去,而當他再次有所直覺時,卻覺得頭皮發漲,渾身痠軟,沒有半點力氣。
努力掙扎著睜開了雙眼,第一眼便見到頭頂上那抹明黃|色的雲帳頂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這裡正是飛龍殿,他終於回來了!
轉頭看了看周圍,夜色沉沉,整座寢宮空無一人。
蕭然呢?他去了哪裡?
一想起那個人,胸中滿溢的思念就像洪水般席捲而來,幾乎漫過他的頭頂,使他無法喘息。一想起自己中咒期間對她的折磨,真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再挫骨揚灰才好。
花了十幾分鍾平穩了氣息,動了動長久不活動的四肢,起身下床走了兩步,還算順利。蕭然一定捨不得他一個人待著,搞不好就在外殿,不如出去給他一個驚喜。
嘿嘿……莫悠的眼角閃過一絲調皮的流光,隨即將披散的頭髮隨意一挽簪住,披上一件家常的袍子,連衣帶都不曾顧得上繫好便急匆匆地朝門外衝去。
嘶……這是什麼情況?
興奮的神情瞬間凝固在臉上,莫悠怔怔地站在門邊,兩條腿彷彿生了根似的再也沒法朝前邁上一步。
蕭然果然在這裡。
相比較他的寢宮裡的昏暗冷情,外殿簡直是燈火通明其樂融融哦。瘋蕭然,仍舊著一襲最喜歡的絳紅色錦緞長袍,輕靈飄逸,長髮整齊地朝後束起,帶著玉冠,雖然臉上略顯清瘦了些,但卻不影響他的神采奕奕,束髮戴冠的造型也比從前黑瀑垂肩的樣子多了幾分英氣。
他正側身對著他,坐在棉踏邊和一個什麼人說著話。棉榻上的人臉正好被他擋住看不真切,卻能看出他身形苗條,但腹部高高隆起,屹然已經懷有身孕。風蕭然笑的非常溫柔,一雙修長地手指靈巧地在那人的腿部按摩著,還時不時仰頭看看他,兩人輕聲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莫悠彷彿石化了般站著,一時竟不知道自己這下一口氣,是該撥出去,還是該吸進來,只能僅僅捂住胸口,直到滿臉憋得紫漲,差點一口氣上去來,才仍不住咳咳地咳嗽了幾聲。
“誰在那裡?”
風蕭然霍的起身,凌厲額度目光掃向他所在的方向,卻早已不復剛才的溫柔。
“風大哥……”榻上的人虛弱地喚了一聲想要起來,卻被風蕭然一把按住。
“你歇著,我看看去。”
話音剛落,疾風中衣袂翩飛,冰冷的劍鋒已經抵上了莫憂的咽喉。
一陣晚風拂過,巨闕劍的清輝在月光下閃過莫憂的臉龐,砰的一聲,長劍掉落在地。
“憂兒!”
不可置信的低吼傳遍了飛龍殿,兩條輕靈的身影一前一後射出寢宮,掠上宮牆飛簷走壁,很快便緊緊追趕著到了御花園中一處僻靜的後苑。
“憂兒!憂兒你等等我,你別走……啊!”
莫憂的輕工獨步天下,雖然躺了半年功力打了折扣,但比起風蕭然來還是高出一大截,風蕭然眼見越追越遠,心裡記得要命,不由拼命提氣朝前躍去,誰知一個踩空,竟從幾層樓高的屋簷上直至地朝下墜去。
下面便是嶙峋冷硬的假山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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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閉上眼,卻感到自己的身體並不是在下墜,而是開始旋轉著上升。一隻溫暖的手掌緊緊貼在他的腰上,不待多想,他已陷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