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纓瞧櫃上的布匹,皆是上等的綾羅綢緞,緞、絹、錦、綺、綾、紗、羅、緙絲等,各色都有,料著都不便宜,聽著別人詢價居然比平常買的要貴出許多。
「這家鋪子不議價。」周燦告訴衛長纓。
刺繡本就是個精細活,費時費力,能找繡莊做衣裳的基本上世族大家,也不會在乎布料價格,那比起刺繡的價格不值一提。
鋪面上還有刺繡的成品展示,衛長纓瞧了幾眼,花色普通,刺繡技藝也粗糙。
「如果做一件精繡的襴袍需用多少時日?」
「那要看有多少刺繡,只是繡領口袖口簡單點的話三個月,如果刺繡較多,最少一年。」
衛長纓點頭,道:「如何付價?」
「定金為整件衣裳價格的三分有一。」
「如果沒按時取衣會如何?」衛長纓問得很詳細。
「超過半個月,我們會將衣裳另外出售。」
這都合理,反正掌櫃是不會虧,即使客人最後不取衣,也還能將衣裳按成衣出售。
「你們這裡有多少個繡娘?如果繡娘太少,豈不是一年半載都拿不到新衣?」
「娘子儘管放心,我們這裡有四五十個繡娘,如果活計多還會再招繡娘。」
問了半天衛長纓也不好什麼都不買,畢竟耽誤了人家的工夫,便就買了兩丈雪青繚綾,與周燦一同出來。
「李夫人,你若開起繡莊生意定比她好。」
「難料,我對開繡莊一竅不通。」衛長纓雖瞭解了一些,但哪敢自大,開繡莊不像放土地那樣簡單,到時拿田租便行。
兩人又去另一家繡莊探訪,生意比前家略差,但進來的客人也多。
等回到長安侯府,李星迴和李傀在院內飲茶,談笑風生,見到她倆回來都起了身,一人迎一個。
「長纓,累了嗎?」李星迴喜孜孜地握住衛長纓的手,撩起她額前散落的髮絲。
「還好。」
周燦向李星迴寒喧了幾句,便說累了要回府,李傀只好告辭離開。
上了馬車李傀便讓周燦倒在自己身上,充當她的靠枕,笑道:「燦兒,今日玩得怎樣?」
「那遊香園一點都不好,還不如咱家裡那宅子,真是空負盛名,要早知是這樣我才不去呢。我只在裡面坐了一會,後來和李夫人去了南街。」
說著,周燦便將衛長纓想要尋找鋪面做繡坊的事說了。
李傀摸著她柔嫩的面頰,笑道:「怎麼你想把那鋪面送給李夫人了?」
「李夫人生性高傲,送給她必不要,我們租給她就行了,只是別讓她知道鋪面原是我們的,這樣她便難堪了。」
「你很歡喜李夫人嘛!為她想得這麼周到。」
「李夫人生得太美了,很難不歡喜她,我與她做朋友,日後便能多知一些事。」
「好,燦兒,你拿主意,只要你開心。」
馬車駛遠了,李星迴和衛長纓這才轉身進門。剛才他與李傀交談,李傀得知他要培育北狄名駒立即動了心,表示要向他買馬。
他興高采烈地告訴衛長纓,數著如今預訂驊騮的人。
「二妹夫、三妹夫、河溯王。」
「怎麼都是熟人。」衛長纓揶揄他。
瞬時李星迴臉上發熱,確實都是相熟的人,他訥訥的不知要說什麼。
「沒事了,來日方長,我們這才開始。」衛長纓隱下自己今日去看鋪面的事,事情還未成便不用說出來,免得空歡喜一場。
如今太后壽辰在即,鋪面可以先放一旁,等壽辰過後再說。
在房中歇了一會,兩夫婦便開始作畫,李星迴今日精神好,便就多畫了兩節畫,但衛長纓怕他勞了神,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