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樂圖笑得十分大聲,衛長纓卻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星迴就夠不含蓄,海日比李星迴更盛,但沒想到這個格日樂圖直白得讓人匪夷所思。
他扶著衛長纓坐起,自己盤腿坐在衛長纓面前,道:「女人,在你生下孩子前我不會碰你,但等你生下孩子,就必須嫁給我,不然我就將你的孩子變成我的奴僕。當然,你要是盡心服侍我,我也會待你的孩子如親生。」
衛長纓明白格日樂圖是想用孩子威脅她,但那是後事,此時她得與格日樂圖虛與委蛇。
「吃吧。」格日樂圖又遞給他一塊熟羊肉。
衛長纓沒有猶豫,接過羊肉吃起來。
格日樂圖瞧著她,這女子並不是那種固執的人,他用用手段就能讓她投向自己的懷抱。他起身走出穹廬,很快端來一碗奶茶。
「飲了吧!」
衛長纓也不設防地端起奶茶飲了一口,這個孔武雄壯的男子若想得到她有的是力氣,但他既然說了等她生下孩子後,那應該不會在飲食裡做手腳。
格日樂圖很開心,他最初還以為這女子會要死要活,原來她挺會認清形勢。
穹廬外天已經黑下來,格日樂圖掩好帳簾,將兩條羊毛褥子遞給衛長纓。
「我提醒你,在北狄,若沒有男人的胸膛溫暖你,你可能會凍死。蓋好這兩條褥子,我不希望明日睜眼看見你已經硬了。」
這話無禮又直白,衛長纓聽著有氣。
「難道你們北狄未婚女子都凍死了不成?」
「哈哈。你這小嘴真會懟人。女人,北狄的女人和你們中原的女人不同,她們的生命力像草一樣堅強,即使是風雪也凍不死,等到明春還會活過來。可你就像一株花,風吹吹就折了。」
把中原女子說得這樣沒用,分明就是看不起中原人。
衛長纓不理他,抱著羊毛褥子到對面,在火爐周圍躺下來。
格日樂圖瞧著她,不得說這女子很有意思,她是軟中有硬,表面上看著柔軟,其實是有刺的。
衛長纓睡不著,這時候李星迴回來沒有?他應該知道自己被人抓走了吧?他或許在尋找自己的路上。她翻過身,只見格日樂圖也在對面躺下來,鼻息聲重,看樣子是睡著了。
「不能急,再等一會。」
沒多久格日樂圖發出如雷的鼾聲,衛長纓故意弄出些輕微的動靜試探格日樂圖,但格日樂圖的鼾聲卻越來越響亮。
衛長纓掀開身上的褥子,悄悄向帳簾處走去,她揭開簾子,霎時一股寒風直吹胸口,全身如被涼水澆透了。
大雪飄飄揚揚,一丈之外根本看不見。
這種情況出去就是送死,衛長纓摸著小腹無奈地放下帳簾,又悄悄回到原來的地方躺下。
格日樂圖睜開眼,他早將衛長纓的行徑看在眼中,本想趁衛長纓逃走時將她拿住,到時就好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沒想到衛長纓又在火爐旁躺下。
「很聰明,懂得忍讓。」格日樂圖暗暗評價她。
衛長纓始終睡不著,這穹廬近在咫尺之處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就如同猛獸在身旁。
不知過了多久,穹廬外傳來了一聲狗吠。
衛長纓側耳傾聽,但又什麼都沒有了,一切歸於寂靜。
她用褥子遮住臉,這時狗吠聲又響起,這次是一聲接一聲,狗叫得很兇。
瞬間衛長纓又拉開褥子,狗叫得這麼兇,說明是來了陌生人。
格日樂圖坐起來,將彎刀懸於腰上,來的陌生人極有可能是敵人,要先做好戰鬥準備。
「女人,別裝睡了,你猜猜是誰來了?」
衛長纓還是裝作沒聽到,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