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的,自己的心跳就像是釘子在棺材板上被錘子一下一下打擊的聲音,每一個跳動都帶著遙遠回聲,全身的毛孔都在張開,因為那已經成為事實,你講不再擁有有關於她的一切。眼前茫然的一片,就像是在告訴你,她死了。
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他也會是這樣的感受吧,何必要讓他再為自己傷悲?他這一生早就已經被自己傷得千瘡百孔,怎麼再忍心讓他重新來一遍。
“漫漫,漫漫,回神啦!”
向開伸著手在她的眼前晃動,試圖召喚回這個已經神遊遠方的愛人。
“對了,我的包還忘在寢室裡了,你幫我去拿一下好不好?”
無奈地拿起車鑰匙,向開囑咐她:“那你回家去等我?”
“嗯,一路小心。”
看到向開驅車走遠了,蘇漫才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去了市醫院。
而她自己的白色車就停在不遠處的地方,剛上計程車,她就仰頭靠在後背的靠椅上,緊緊地閉起眼睛,用手扶著頭。
現在她的感覺就是天旋地轉,腳下幾乎都沒有支撐身體的力量了,整個人都忍不住要想地面上栽倒,自己的車根本就不能開,她現在還不想死,因為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去做,現在還不能死。
拿起手機忍住眩暈打了電話給樓雲海,讓樓雲海將上次給她的藥準備好,她一會兒就去拿。
可能是知道蘇漫的身體狀況,樓雲海特意等在了醫院的門口,蘇漫被他扶著下了車,然後去了他的辦公室裡休息。
他手腳麻利地給她拿了三樣藥物,個摳出兩顆,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將要吃下去。
說實話,蘇漫此時此刻真的很不想去吃藥、喝水,因為光是看到這些,她就已經想要趴在床邊嘔吐了,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甚至連杯子都端不穩。
樓雲海只好將藥塞進她的嘴裡,然後將杯子拿來,讓她就著杯子喝了一口。
喝完她就緊緊地捂住嘴,一頭倒在了他用來觀察病人的穿上,雙眼緊緊的逼著,眉頭皺得死緊,可想而知,她難受的程度。
樓雲海任由她這樣休息一下,嘆息了一聲,拿出她放在他這裡的ct,又看了一遍。然後帶著擔憂的勸她:“你還是接受血液治療吧,你這個樣子,撐不了多久的。”
吃下藥已經有十幾分鐘的她,眉頭總算鬆開了一些,但依舊固執,“我不接受那些治療,最後的接過都是一樣,我不想每天按時要去躺在那些冰冷的儀器上,看著自己的血液流進去,然後再輸回自己的身體,那樣還不如讓我死了。”
樓雲海皺眉,一向雲淡風輕的臉色也變得焦急起來,語氣也跟著強硬了起來:“你就這麼想死嗎?那幹嘛還要來這裡拿藥!”
蘇漫睜開眼,看著他,眼神五味陳雜,眼底的清澈快要被事故的複雜給淹沒,她如同陳述事實一般問他:“就算我接受什麼治療都已經活不了了,你為什麼還要大發慈悲的救我?”
“我大發慈悲?我弟弟現在還生死不明,我恨你還來不及,我只是看不慣你成天一副林黛玉的模樣,那個英勇的蘇漫都去了哪裡了!”樓雲海被蘇漫這樣的言辭說的有些掛不住面子了,氣急敗壞的對著她嚷嚷了起來。
蘇漫卻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直停不下來的笑:“我英勇?那是我一次一次戰勝顫抖之後的表現,我不是個勇敢的女孩,我甚至不敢去我媽媽的墓前看望她,我害怕看到她遺照上的笑臉。”
“蘇漫······”
這一刻的蘇漫是一個即將面對死亡的普通女孩,她也會害怕,也會流淚的哭訴。樓雲海頓時明白,她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她才剛剛二十四歲,花一樣的年紀,年輕而又鮮活的生命,在不久的將來,就要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