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眾怒。五個人憋著一肚子氣幹完活,到了食堂,只看見她們這一桌孤零零地立著四個人,拉長著臉在等她們,別的桌早就吃完了。
軍訓的飯是十個人一桌的,要等人齊了才能吃,掃廁所的五個人都來了,還差一個石金雅,估計回宿舍生悶氣去了。朱莎是班長,本想去叫她,其他幾個人都是一副“要叫你去叫,我們可要開吃了”的表情,只好也隨大流了。九個人匆匆忙忙把飯吃了,按值班表應該是唐寧收拾桌子,她本來動作就慢,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朱莎嘆了口氣,留下來幫她。
這樣一來,唐寧就把朱莎當成了救命的稻草,到哪裡都拉著她,儼然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朱莎也有點無奈,像唐寧這樣的大小姐脾氣的人本來不是她這一路人,陰差陽錯兩人就成了親密的好友。不過,唐寧跟朱莎親近,明顯地石金雅就跟朱莎疏遠了,客氣中帶著點冷淡。朱莎本來想在大學裡廣結善緣,結果事與願違,只好也聽天由命了。
張蕊和郝靜雖然都是北京的,但她們原來各自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因此到了大學也沒有發展成密友,只是比別人略近些。反倒是石金雅,和郝靜好像很合得來,軍訓還沒過半就形影不離了。孟欣欣大概是秉承家訓,在宿舍裡跟誰都是不遠不近,幹什麼都是獨來獨往,看樣子是要獨善其身了。朱莎本來想做一個孟欣欣這樣的人,結果她生就一副俠義心腸,看不得有人落難,老有仗義執言之舉出現,難免要得罪人。一來二去,直爽的張蕊跟她也很對脾氣,很快也成了好友,晚飯後還幫她練習正步走、軍體拳什麼的,以便能逃過小教官的魔音穿腦。
朱莎的同手同腳在小教官的魔鬼訓練下總算改過來了,小教官臉上總算有了些微笑意,不過這笑意來得太突然又結束得太快,導致大家後來紛紛以為自己眼花。有了唐寧的教訓,大家誰也不敢找藉口睡懶覺、逃避訓練了,小教官的執教生涯剛進入平穩順利期,非人的軍訓生活就要結束了。離開的時候,大家跟教官居然也是灑淚而別。
軍訓的最大成果不是大家整齊劃一的彙報演出,而是透過這短短一個月的同吃同住同勞動,大家迅速而全面地瞭解了彼此,發展了友誼,確定了以後交往的底線。
回到學校,大家揹著行李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別人看她們的眼光都怪怪的。石金雅率先醒悟過來,幾步奔回宿舍一照鏡子才知道脖子和臉不是一個顏色,脖子以下的面板依舊白皙,臉上全都呈現健康黑紅的顏色。六個人都一樣。石金雅扔了鏡子,大家嬉笑一團。
軍訓之後學校放假一週才正式上課。張蕊和郝靜都是北京的,一放假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剩下的四個人無處可去,正計劃著是不是一起去逛逛故宮和頤和園的時候,輔導員已經找上門來通知大家晚上參加外地新生聯歡會。
這還是開學以來大家的第一次集體亮相,儘管來參加的都是外地新生,但北京的本來就比較少,外地新生佔了八成以上,所以人還是比較多的。四個人以為這是認識男生、發展友誼的大好機會,馬上興高采烈地打扮了一番去了,結果到了現場備受打擊。英語系的傳統向來是女多男少,朱莎這一屆三個班雖然有六十多人,但總共只有七個男生,平均到每個班連三個都不到。
看著那些男生,個個拘謹嚴肅,人人其貌不揚。有的個頭不高,有的臉上還有青春痘,都還處於青蛙狀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變成王子。大家失望透頂,都不肯下場跳舞,包完餃子之後就怏怏離去。
回到宿舍,唐寧第一個就開始發牢騷:“這是什麼破系?連個像樣的男生都沒有!”石金雅一邊拿出自己的那堆瓶瓶罐罐開始依次在臉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