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拒絕了,說現在沒有這念頭,等孩子們大了再說。大姑聽了很不高興,罵父親死腦筋,不趁年輕找,將來老了沒人願意再跟他。
父親沒有跟大姑吵,只是讓她不要再提這件事。朱虎還在信中提到大姑領來的這個人。據他偷聽,這個女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寡婦,兩年前死了丈夫,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朱虎在信中明顯對大姑不滿,說這個女人看著像四十多歲的,兩個孩子大的還只有十歲,小的還不到五歲,真不知道大姑是在幫爸爸還是在害爸爸。
朱莎看到這裡也很氣憤,大姑怎能如此亂點鴛鴦譜?難道只是因為母親去世了,父親需要一個女人就可以隨便領來一個人嗎?大姑也許是為了父親的晚年而考慮,但她就不考慮一下這個家的現狀嗎?她有點不敢想象,如果父親頭腦一時發熱,聽信了大姑的話,真的將這樣一個繼母娶進來,這個貧窮的家會不會更加風雨飄搖?那時候大姑會伸出手來幫他們一把嗎?朱莎很懷疑。她太瞭解自己的這兩個姑姑了,自己的小家是最重要的,孃家則是能刮一點是一點,要幫忙要借錢的話一切都免談。
第33章 雛菊的花語(1)
“317 !317 有人嗎?朱莎在不在?”朱莎從晚飯中抬起頭來,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廣播裡大媽的聲音又出現了:“朱莎下來一下,樓下有人給你送東西!快點!”
朱莎趕快從張蕊手裡接過紙巾擦了擦油汪汪的嘴巴,然後匆匆忙忙地下去了。大家繼續圍在一起據案大嚼。下午的時候,張蕊從外邊帶回來一隻烤雞,說是徐軼請大家吃的,幾個人一片歡呼,紛紛對徐軼諛詞如潮,尤其以朱莎為最。她本來就對徐軼很有好感,有了燒雞更是不遺餘力地幫他說話。
張蕊洗了手把烤雞撕開,唐寧貢獻出一瓶牛肉醬,朱莎找出收藏的幾根火腿腸,用水果刀切切裝在飯盆蓋上,大家就把晚飯打回來吃了。六個人坐在宿舍裡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談論石金雅的新發型和郝靜做家教遇到的變態家長,大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鬆過了。
朱莎下了樓走到值班室,裡面很多人,大媽一時都沒顧得上看她。她走過去問:“宋阿姨,誰找我?”
大媽從人群中看到朱莎,立刻抬高聲音喊:“誰找的朱莎?”一個聲音伴隨著一大束花快速地到了朱莎面前,朱莎一時有點反應不過
來。她看著那個拿出一張單子讓她簽收的快遞公司的人說:“這花是送給我的嗎?”那人點點頭說:“我們前天就收到了電話訂單,對方指定我們今天這個時候將這束花送到你手裡,並祝你生日快樂!”朱莎簽了字還是不能相信有人會給自己送花,而且送的還是不太常見的雛菊。她翻了翻花裡的卡片,裡面只有奇怪的一行字:“繆塞,《西方美術史》序言。”她越發看不明白,抬頭看著那個人收拾了單子準備走就忙問:“我能問一下是誰訂的花嗎?”“對方沒有告訴我們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個男的,聽聲音還比較年輕。”快遞公司的人回答。
朱莎不能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資訊,就捧著花上樓了。她一邊走一邊看著手裡這一大把的金燦燦的雛菊,有點疑惑又有點神秘。這會是誰送的呢?又是誰那麼準確地知道了自己的生日呢?
到了宿舍,人還沒有進去,花就先被大家看到了,大家看著朱莎手裡的花十分驚奇,打量了半天沒說話,石金雅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莎翁,仔細一看其實你還挺漂亮的。”大家聽了她這話,重新又打量朱莎,把她看得幾乎沒有立錐之地。張蕊邊看邊點頭:“對啊,女大十八變,她真是比以前漂亮不少,難道是愛情的力量?”
朱莎趕緊止住她的大嘴巴:“別胡說!哪有這事?我目前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啊!”她擠進門來,遮遮掩掩地把花放在角落裡的書架頂上,然後幾乎是不好意思地逃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