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站起來朝這李若凡行禮,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這些虎背熊腰的王公們,居然都低下了頭,以最鄭重的禮節迎接這個女人。
而李若凡露出勉強的笑容,朝一個個人點頭,有時撞到依稀認得的,還會低聲打招呼。
“阿布魯,你還記得我嗎?我年幼的時候,那時候父王忙著族中的事,是你教我騎馬的。”
李若凡聲音猶如天籟,帶著一種洗滌人心的魔力,以至於被問候到的一個首領有些激動,頭垂的更低,回答道:“我記得,郡主,有一次你騎馬摔傷了,你的父王差點沒把我綁起來打幾鞭子。”
“我父王的過錯,忘你不要介意,他的性子是粗魯了一些,可是一直將你當兄弟看。”
“我……我知道……”這叫阿布魯的人寬闊的雙肩微微在顫抖,居然有些掩飾不住自己的情緒。
李若凡又向前走幾步,到了一個老者跟前,見這老者要給她行禮。她連忙扶住,動情的道:“哈桑爾叔叔。幾年不見,想不到你又老了不少,我父王曾經說,哈桑而叔叔是漠南最強壯的勇士。”
老者老眼掠過了一絲遙遠的回憶,同樣動情的道:“是啊,再健壯的羚羊也有蒼老的一天,你的父王……”
李若凡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含著淚花微微笑道:“健壯的羚羊能夠蒼老未嘗不是好事,總比壯年橫死的好。”
她款款的身子到了一個強壯的首領前。吟吟笑道:“哈魯哥哥。你還好嗎?”
“郡主……”健壯的年輕首領深深彎腰,比馴鹿更加溫順,道:“我當然記得。”
李若凡幽幽道:“你還欠我一隻海東青,我可一直記得,只是不知哈魯哥哥的承諾是不是能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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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凡一路走來。居然對所有人的事蹟和名字都記憶猶新,她能叫出每一個人的名字,能說出許多的往事,教這帳中的所有人都不由唏噓不已。
可是禿哈良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陰沉了,他已經感覺到了殿中一股氣氛,李若凡霎時間,就已變成了帳中的明珠,所有人都將這明珠捧在手裡。
這樣下去,形勢對禿哈良很不利。禿哈良不能再讓這樣的場面繼續下去,他咳嗽一聲,大聲道:“郡主,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禿哈良帶來的不和諧氣氛,頓時引起不少人的不滿,可是李若凡沒有生氣。乖巧的到了帳中,看著禿哈良道:“是了,現在是該說正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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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軍營地裡燈火通明。…;
柳乘風坐在帳中,錢芳等教官還有幾個隨行的錦衣衛官員屏息而立。
柳乘風手裡把玩著白玉的筆架,這筆架是他喜愛之物,有空的時候總是拿在手裡玩賞,尤其是這個時候,他的精神緊繃,臉色凝重,整個人宛如一尊石像,除了手指還在筆架上摩挲,整個人紋絲不動。
“大人,細作已經派了出去,都是最精明之人,全部混進了汗庭帳前衛的營地裡,他們假扮是某部的人手,入營去給他們提供酒食,人數不多,只有二十餘人……”
“大人,新軍已經準備待定,請大人吩咐。”
柳乘風聽到這些稟報,沒有吱聲,他思考了良久,才抬起眸來,道:“看來都準備好了嗎?”
“動手吧,所有人全部格殺勿論,我不要任何活人,一隻螞蟻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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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凡步伐不徐不慢,目光掃視了所有人,最後又落到了禿哈良身上,一字一句的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