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近幾年來,隨著唱片市場的日趨繁榮,也隨著國內對外溝通交流的越來越頻密,國內也已經有了好幾個嘻哈說唱風格的歌手,司馬朵朵也都聽過他們的專輯,其中有兩個還一起吃過飯、在參加活動時碰過面,可即便如此,司馬朵朵仍然堅持認為,他們做的都是並不成功的。
也或者可以說,在司馬朵朵的潛意識裡,音樂種類這種東西,是天然的就自帶文化基因的,像是國內,就有著其他任何國度和文化環境下都沒有的民謠、戲劇等音樂門類,而在美國那個特殊的各民族文化交匯的地方,就會有藍調、說唱、r&b、鄉村,把兩者換個位置,到美國去唱民謠和京戲,或到國內來唱藍調和r&b,是肯定行不通的——君不見,李謙給廖遼做國際專輯,主要也是r&b和美式鄉村,而不唱廖遼在國內時的那種風格?
這就好比是歐洲多古城,街道狹小,所以像甲殼蟲啊之類的小車賣的特別好,但這種車賣到地域廣大、道路開闊的美國去,就少人認帳,美國人愛的是大馬力大排量的皮卡!而皮卡這種東西,歐洲人又不喜歡!
所以,非要把屬於美國的說唱搬到國內來,首先就是不可行的!
其次,李謙這個編曲……簡直比很多美國的當紅說唱專輯還要混亂,還要更加的激進!
再次,他這個歌詞……
好吧,如果拋開這是一首說唱類的歌曲,拋開文化基因上的不認同,甚至如果拋開了它是一首歌的歌詞這一點,單純只看文稿的話,司馬朵朵心裡也不得不承認,它哪怕是作為一首詩,也真的是足夠個性了!
不說曲,不討論編曲,單純只討論這個歌詞,這種嘻哈的範兒,就是國內文化圈打從骨子裡就會去排斥的一種風格!
與好不好無關,只是格格不入!
要說起來,相識數年,即便不談是李謙成就了五行吾素這段恩情,單純只說交情,自己跟謝冰、跟王靖雪、跟孫若璇,也包括跟李謙,都是好朋友。
或許是因為自身性格偏獨立的關係,她很難說服自己開口管李謙這個明明比自己還小了幾歲的大男孩叫「哥」,但內心裡的感情,比起謝冰她們幾個來,卻也是分毫不差的。
所以,如果只是前面的那幾首歌還倒罷了,現在聽到這一首歌,而且反覆聽了幾遍,越聽越感覺格格不入之後,她下意識地就想要拿出手機給李謙打個電話過去,只是她很快就想到,專輯都已經發了,打電話又有什麼用?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替他擔心著。
足足把這一首風格怪異的先鋒類的說唱《印地安老斑鳩》聽了少說六七遍,她這才無奈地嘆口氣,勸著自己先靜下心來,繼續聽下去。
而下一首歌,叫《威廉古堡》。
好吧,這又是一首說唱。
節奏一起,司馬朵朵下意識地就想要抬手捂住額頭了。
這下真的玩大了!
雖說李謙的咬字吐詞功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即便是說唱,如果你靜下心來去聽,尤其是當你看過一遍歌詞之後,大部分字都是能清楚地分辨出來的,但說唱就是說唱,或許在美國,它是年輕的人們喜聞樂見的一種音樂門類,但是在中國,說唱本身就代表著先鋒,代表著激進!
更何況,就目前聽到的而言,李謙這兩首說唱從詞到曲,即便是放到美國去,也可以算是偏異類的那一種!
不過……又是差不多的情況,如果拋開歌曲來看的話,這首《威廉古堡》的詞,又是十足的個性——
古堡主人威廉二世滿臉的絡腮鬍,
習慣在吸完血後開始打呼,
管家是一隻會說法語舉止優雅的豬,
吸血前會念約翰福音作為彌補,
擁有一雙藍色眼睛的凱薩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