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點頭,「在大戰結束之前上奏疏,只會讓長安不安。不過訊息還是要稟告。」
李治笑了笑,「他在奏疏裡說了,此戰之後,吐蕃不復為大唐之患。年輕人自信滿滿,讓朕想到了冠軍侯。」
武媚訝然,「陛下過譽了。」
李治搖頭,「霍去病直驅千里擊破匈奴,令異族喪膽,一改大漢面對匈奴的頹勢。這等將領可惜早逝,否則大漢國運不當如此。」
他侃侃而談,「霍去病乃是天生的將才,他去了之後,你看看武帝用的那些將領有何用?以至於戰局延綿,拖垮了大漢……兩代積累,一朝盡喪。」
「若是此戰勝了……」
帝後憧憬著那等前所未有的戰略態勢。
「陛下,李相來了。」
李義府進了殿內,行禮。
李治看著他,「李卿這些年辛苦,朕深知。」
這是安撫。
李義府笑道:「為陛下效力,臣不覺辛苦。」
李治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感受到了那份輕鬆的氣息。
「朕聽聞你的家人售賣官職,特別是你那三子一婿,為人包攬刑司,多有不法。已有多人向朕提及此等事,朕為你遮掩不少。」
李義府的臉都紅了,雙目中全是怒火。
李治感受到了,「你該好生管教家人才是。」
李義府勃然大怒,「敢問陛下,這是何人告訴了陛下?」
「無禮!」
王忠良大怒,出來呵斥。
李治神色平靜,「你知曉就好,無需知曉何處來的訊息。」
武媚在看著李義府,神色同樣平靜。
王忠良覺得帝後對此人堪稱是仁至義盡了,此刻李義府該謝罪才是。
李義府冷哼一聲,竟然扭頭走了。
王忠良:「……」
咱一輩子都沒見過這般囂張跋扈的臣子!
咱眼瞎了吧?
他看了一眼帝後。
李治淡淡的道:「這是要噬主?」
武媚點頭。
……
李義府氣咻咻的回到了值房。
「氣煞老夫了!」
秦沙過來,「相公這是……」
李義府罵道:「不知是哪些賤狗奴,竟然私下尋了陛下說老夫的壞話……先前陛下令老夫去……讓老夫管束家人……」
秦沙心中一驚,「相公,這是陛下的告誡啊!」
皇帝一般不會告誡誰,若是他真的告誡了,那就是最後伸手拉你一把。
當年尉遲恭跋扈不堪,先帝把他叫了去,一番話後,尉遲恭竟然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可李義府卻依舊跋扈。
秦沙心中一凜,李義府卻冷笑道:「如今朝中處處逼迫士族。陛下的心思老夫知曉,就是要把士族壓制下去。可士族勢大,今日壓下去,明日他們又會站起來,如此陛下可能缺了老夫?」
他自信的道:「李勣如今不管事,竇德玄一心管著錢糧,劉仁軌心思不正,只想著榮華富貴,陛下能用的就是老夫和許敬宗,再加上一個上官儀。」
這是目前朝中的現狀,李勣說不得這幾年就會退下去,而劉仁軌此人不合群,混不開。
李義府喝了一口茶,不滿的道:「許敬宗做事不夠狠,上官儀是根牆頭草,毫無用處。唯有老夫才能衝殺在前……」
秦沙明白了,「相公,可陛下隨時都能再尋一個能為他衝殺的臣子。」
李義府笑了起來,很是不屑的道:「那些人可有老夫的手段?」
秦沙心中不安,晚些回家後去看了母親。
「大郎心神不定的,可是遇到了麻煩?」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