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人,善畫美人。他喜好用女子描妝的青黛脂粉著色,畫出來的美人,不拘男女,分外靈動。常是市面上爭相求購、王孫公子愛不釋手的佳品。
至於史逸明說的畫,陳玉繪也有印象,他打斷了表弟的話,問:“那幅……皮畫?”
世間畫紙千萬,有鄉間的粗紙,早前的竹簡,達貴的絲帛,或者宣紙藤紙冷金紙,陳玉繪驚心的是世間亦有人拿人皮做紙。他這位表弟從西域捧回來的人皮,王旭安奉若至寶的畫紙……他雖沒看過,卻聽過就一直記在心裡。因這邪物,陳玉繪和王旭安吵過,後來床上一番折騰,雖和好,王旭安也沒在陳玉繪面前再提起。
現在……見史逸明急切點頭,陳玉繪想了想,道:“你既然還沒拿回去,我替你去找找。”囑史逸明坐了,令丫環奉茶,便親自起身往書房走。
那樣的東西,放在家裡總不乾淨。陳玉繪想著,腳步加快了些。
宅子很大,平常就很空曠。這時候,一個人在廊上走著,陳玉繪聽著自己分外響的腳步聲,心也壓抑不住地跳起來。
終於走到書房門口,吱呀一聲推開木門,堆滿了書的室內分外暗沈,灰塵在陽光下起舞。
陳玉繪走進去,感覺體內的精力被冰冷的氣息吸走般,呼吸急促。勉強自己靜心不要胡思亂想,四處翻找。
牆上沒有,畫筒中沒有,桌屜裡書櫃上也沒有。陳玉繪想了想,去碰雕花石壁上的一朵大牡丹的花蕊,暗門開啟。
知道王安旭不是什麼心純志淨的君子,認識自己之前拈花惹草,在一起之後雖表面規矩,私底下也不知道做些什麼齷齪勾當,全當睜眼閉眼。
密室裡,光線更暗,一般書房格局,只不過架上放的是誨淫誨盜的書冊,桌櫃裡是房中助興的十八般器具,四面牆上掛的是筆風豪放的畫,玉豔色麗,俱是交合之圖。
陳玉繪在幾張自己的畫像前停下,畫裡的自己或著裝或半裸或承歡,婉轉間風情萬種,笑怒間清韻流暢,倒有幾分意思在。隨手拾起畫筒裡的卷軸,也盡是自己,初進屋的不適稍稍散開。展目四顧,書架正中放置著一個鑲翠的銀盒子,開盒,果然是在找的皮畫。
陳玉繪想拿,伸手又退回,站了一會兒,終定心展開畫布,纖長的手指輕觸皮質,忍不住微微顫抖,唇色也蒼白幾分。
畫上是一位分花拂柳、巧笑倩兮的宮裝仕女,跳脫地彷彿就要走出來。陳玉繪眼睛一掃,收起畫卷,放回盒中,捧了盒子走出密室。直到至休憩處交給史逸明,才緩過一團胸口堵著的氣。
“哥哥,沒事吧?”史逸明接過寶貝盒子擱桌上,手巴巴扶住表哥坐回榻上,掏出白帕子幫忙拭汗,“臉怎麼這麼白?不是病了吧?”
陳玉繪躲過探過來的手,淡淡道:“你拿了就回去,我躺一下,不礙事。”
“哥哥自小八字輕,沾不得邪氣的東西。弟弟陪著坐坐,許就能鎮住了……”
陳玉繪不知道史逸明後來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他一直在睡夢的邊緣,走走停停,夢裡,人來景去,雜亂無章,只驚出一身一身的汗,醒過來又什麼都不記得,天黑了。
丫環說,起風,大雨。
丫環說,爺這兩天就回來,公子安心。
第二章:夫歸
未到家,雨就劈里啪啦下起來。
雨很冷,少年縮著身子直往王旭安懷裡靠。軟香在懷,王旭安樂得摟緊懷中人。馬一顛一簸上上下下中,王旭安早已漲立的胯下物又挺直幾分,不客氣地往少年股間頂去,隨著馬的奔跑摩擦著。雖不盡興,卻別有一番趣味,察覺少年並不排斥,嬌嫩的身子熱烘烘快軟出水,王旭安得意非凡,知道找到了好物。
待入鎮歸家,王旭安騎馬繞到後門,避人耳目,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