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皇家學院,二十天前。午後未時。
春末的皇家學院,修行了半日的學員、教員都已經回屋歇息。
然而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馬車慢慢地馳進學院的大門,學院的守衛檢查了馬車後面軍馬上黑衣人的證件後,便揮手放行。
四匹軍馬上的黑衣人跟在馬車後面進了學院。
馬車一路輕馳,繞過花園、踏過廣場,來到了院長夏淵的小院前。
馬車停住,黑衣人下馬敲響了院門。
馬車簾輕掀,只見身著紅色羅裙的唐秋雨下了馬車,手一伸,接著鑽出頭來的是身穿黃初羅裙的夏梧桐。
師徒兩人回到中域後,呆了些日子覺得無趣,便一路踏青來到了離皇城不遠的皇家學院。
院門開啟,院長的管家看著院門外的黑色人皺了皺眉頭。
畢竟院長是當今皇主的皇叔,又是院長,五域中享有至高的權威,無人敢如此無禮,在這個時辰來打擾。
只不過當他看見站在春風中的夏梧桐時,老眼頓時一亮。
趕緊上前問候:“想不到小公主到來,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說完又跟唐秋雨請了安,迎著師徒兩人往裡走去,四個黑衣人站在院外,軍馬也拴在了院牆邊上的樹底下。
進到內院,只見滿園的桃花、梨花已經謝完,樹上已經長出新葉,花朵處有細細的青顆如一粒粒豆子,在爭相成長。
坐在花園涼亭中的夏淵,正跟學院劍閣的長老納蘭焜煊在煮茶論道。
看見管家風伯領著唐秋雨路夏梧桐進了花園,便停住了聊天,微笑著跟師徒兩人打招呼。
“皇爺爺,梧桐來看您了。”人還未至,聲音先到。
夏梧桐走近跟夏淵淺淺福了一個,唐秋雨也上前跟兩人行禮。
夏淵拉著夏梧桐的小手,指著對面的老人說:“這是學院劍閣的長老枘蘭焜煊,來自天山劍宗的長老,在學院可是資格最老的人。”
夏梧桐跟納蘭焜煊也福了一個,張嘴問道:“納蘭長老,我認識納蘭雨,也是天山劍宗的弟子,您是他的長輩嗎?”
納蘭焜煊摸著鬍鬚笑了笑:“那小子是我的晚輩,我們納家家的小混蛋,想不到小公主竟然跟他認識。”
夏淵請師徒兩人落座,拎起茶壺洗了杯。
倒上茶水後才問道:“這春色尚好,你師徒兩人不去踏春,跑來看我這老頭是何意?莫非你你皇有什麼旨意要你傳遞?”
夏梧桐先跟納蘭焜煊回道:“我認識納蘭大哥是透過一個在般若寺裡修行的師弟,他們兩人才是好朋友。”
然後又對夏回道:“我跟師傅剛從方寸山回來不久,呆在皇城裡老覺得悶得慌,便想來皇爺爺這裡小住幾日,您不會趕梧桐走吧?”
“你們師徒去了方寸山?”夏淵鬍鬚一抖。
看著唐秋雨說:“唐先生,你咐時候帶著這小丫頭去了那地方,那山上除了幾個老和尚就是北坡的那些道士了。”
唐秋雨微微一笑,回道:“只因有一朋友在山上修行,所以跟梧桐去那裡住了一些日子。”
夏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能帶著梧桐四外走走,對你們師徒來說都是一種修行。”
說完這番話,又慈愛地看著夏梧桐說:“怎麼樣,要不要皇爺爺給你在學院裡安排住處,你本來說是這裡的學員,當初我可是把你的院子都準備好了。”
夏梧桐搖搖頭,笑著說:“不用勞煩皇爺爺操心,我去找師妹就行了。”
“師妹?”坐在邊上的納蘭焜煊一怔,隨後問道:“是青城的那位還是鳳凰山上的那位?我記得小公主是將自己的名額轉讓給了兩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