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蘊藏在血肉之中的劍意。
只見:風過,雪落,刀出。
只是最為平常的一刀,沒有真氣湧動,沒有刀意的他將自己的劍意融入了斷水刀中。
只是斜斜的一劍,甚至他忘了平日裡起手勢要挽一道劍花。
嘴裡輕輕念出一句:“去吧!”
“轟隆!”一聲,原來卻是他前方十丈外的那殘松上的積雪,在李修元劍氣斬出之下,不堪負重,連著松枝一起摔落下來。
李修元低頭看著眼前的景象,心頭微動,腦海裡的一道聲音響起,只不過如夜空中的流星,被眼前這一抹景色清洗一空,瞬間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在這一刻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在這個世界行走,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即使是夫子也只能保護自己一時。
努力地去做了,不管最最後得到什麼,能夠享受這份過程便是美好。
一如這殘松上賴著松枝的積雪,終有不堪負重的一日,以至雙雙摔入泥地裡。
收起斷水刀,抖落一身的雪花,李修元提腳往夫子的竹舍方向走去。
“若師傅您在這裡,我肯定要說一聲:這落霞山便還是那落霞山。”
李修元心裡嘀咕了一聲。
“難道這觀音山不是觀音山麼?”銀月國的某處,千佛寺的佛堂裡。
正拈花唸經的圓真心裡忽然靈光一閃,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抬頭望著滿天的飛雪,若有所思道:“也不知當年那小先生去了何方?若是能來這千佛寺裡修行一番,便也是一件美事啊。”
“師傅,據說當年的李修元被君無憂打落懸崖後,被風雲書院的院長救走,我想他這會應該還在書院裡修行。”
當年跟李修元比試箭法的小僧看著圓真,輕聲地說道。
“難道說,我們要往這風雲書院走一趟不成?”心有所思的圓真喃喃地說道。
“師傅我們將欲行?”小僧問道。
圓真一怔,不知如何回答,想了半晌才道:“讓我好好想想,若他已經離開了天風國,倒未曾不可一試。”
自從離開了天風國,圓真便一直惦記著過目不忘的李修元,奈何這二年都沒有訊息。
小僧哪裡知道他的心思,我只想著何時找李修元再比上一場,當年他輸得不服氣。
看著圓真笑道:“據說他已經跟天風王國劃清了界限,那首下聯便是他跟天風王國的決別。”
圓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笑道:“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如此一個天才竟然讓天風王國放走了,待這春歸時,我們便去一趟書院吧。”
說完一臉期待的樣子。
小僧一聽心中暗自歡喜,這眼看復仇有望啊。
圓真哈哈大笑,拍著小僧的臂膀說:“天意啊,居然天風王國失了李修元那傢伙。”
李修元回到夫子的竹舍,小胖子正陪著夫子煮茶聊天,衛青在一旁坐著。
小胖子看著夫子,訕訕說道:“眼見老舅就要回來了,也不知道李修元的刀搞得怎麼樣了,不會真讓我去找老舅說情吧?”
夫子看著他沒有回話,這是他跟李修元的事情,他不會摻和。
想當然也回了句:“放心,就算你那老舅回來,他也拿你沒辦法,畢竟這是我跟院長和胖老頭的賭局。”
聽夫子調侃院長等人,門外的李修元忍不住笑了起來。
輕輕說道:“胖子可別亂說,再怎麼講院長也將會是衛青的師傅,我還欠著他一個大大的人情呢。”
“欠個屁,你又沒死,他又沒救好你,你給書院劈了兩年的柴,我替你把這人情給抹去了。”
夫子笑了起來,跟門外的李修元招手問道:“刀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