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給紫衣她們講講人間的道理。”
木屋裡的李修元頓覺尷尬,呢喃道:“我還在悟道遙路上,如何為他人說道?”
大殿裡的雲天虹來了興致,望著虛空喃喃說道:“我昨天看了你抄寫的佛經,其中的有一句說:為他人說法,而此福德,勝前福德”
端坐木屋的李修元一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自己有對面是梅山女聖,聖人於佛法只需要過眼,便能銘記於心,然後明悟於行。
眼下的自己哪能跟聖人相題比論,與日月爭輝。
眼見靜坐木屋窗前的少年再無聲音。
雲天虹淡淡地笑道:“你可不要光顧著抄經,你自己的寒梅靈茶,可得你親自動手去採摘”
李修元輕輕地點了點頭,微笑道:“待晚輩去洗洗手,便去摘茶。”
說完端起桌上的靈茶一口喝下,毫不猶豫地起身推門而出。
迎著冬末的漫天風雪,去採摘自己春日裡需要的那些寒梅。
靜坐大殿的雲天虹沉默片刻後,看著雲紫衣兩女說道:“這少年真心不錯,紫衣往後不許再下毒了”
雖然雲天虹知道自己徒兒下的毒奈何不了眼前的少年。
卻也不想自己的寶貝徒兒最終跟眼前的少年變成仇人。
雲紫衣捏著手裡的絲巾,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眨動,聽著師傅的這番話,想起到當日在路上對少年射箭下毒的那些經歷。
忍不住小聲嚷嚷道:“小賊皮厚得很,毒不死他哦。”
坐在一旁的雲嵐微微一怔,她也是頭一回聽師傅說起這事。
而且從師妹的語氣來看,這分明不止一次這樣做了。
想到這裡,忍不住輕聲說道:“難怪他嚇得躲在屋裡,原來是怕師妹你下毒。”
雲天虹沉默了片刻,看著二人認真地說道:“他答應過我,要給我抄寫經書,你們呢?若是開春後不好好跟他學釀酒哼。”
兩女嚇了一跳,齊齊說道:“師尊放心。”
素手可以弄琴,也可以摘花。
抄寫佛經的時候,李修元的雙手和心境都很乾淨,淨若漫天紛紛揚揚灑下的雪花。
提劍殺人的時候,卻又身化神魔,劍出便是移山填海之勢。
只不過,當他安靜地行走了風雪之中,安安靜靜地摘了二個時辰的寒梅之下。
便是靜坐大殿裡的雲天虹也有些驚訝啊。
便是她自己,也很少能安安靜靜地於風雪之中呆了二個時辰,只是為了去摘那枝頭將欲綻放的梅花。
而幾個弟子也是心浮氣躁,摘花之時不是等到雪停之時,便是舉著一把雨傘,生怕染白了自己的一頭青絲和羅裙。
細細想來,自己的弟子莫不是跟自己有樣學樣?
便是她自己于山間摘花,也莫不是舉著一把油紙傘,生怕白雪染身。
哪裡像眼下的少年,拎著一個竹籃,腳踩漫山的風雪。
早就分不清哪是少年,哪是風雪。
看著眼前的弟子,雲天虹忍不住幽幽嘆道:“細細想來,倒是為師沒有教好你們。”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