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微笑吹開佛堂的捲簾,帶進一陣微寒的春風。
拂動了老和尚的白鬚。
心動之下,不由得睜開了雙眼,望著門前正在脫鞋的青年男子……禁不住撫須微笑。
喃喃地說了一聲:“如此,這便是念念不忘,必有迴響麼?”
“又見菩薩,心裡歡喜。”
進到佛堂的李修元雙手合十,跟玄悲見禮道:“此一別,倒是久了一些,大師近來可好?”
“善哉,善哉,小先生可是肉身圓滿,飛昇而去,不想今日還能重回五域,實在是可喜可賀可嘆啊!”
玄悲滿心歡喜,心道自己這些年來於修行中遇到的麻煩,終於找一個個可以互相探討的人了。
畢竟李修元可是憑著佛門肉身之境,白日飛昇的修士。
李修元將取出一卷佛經遞給玄悲,靜靜地問道:“未知大師的無相法身,可是修行到第九層的境界?”
玄悲點了點頭,苦笑道:“只差最後一步,苦於五域靈藥太少,找不到突破的契機。”
李修元一聽,不禁笑了點了點頭,指著桌上的佛經笑道:“那我來得正是時候,大師可以接著再修行無相金身,而不用著急飛昇……”
靜靜地花了半年時辰的工夫,李修元將無相金身跟無相法身的關係說了一遍。
看著玄被震撼不已的神情,淡淡地說道:“跟無相法身比起來,無相金身於大師修行卻是簡單了許多,不再需要再苦苦尋找絕世靈藥了。”
玄悲一聽,半晌說不出說來,只是捧著手裡的佛經翻閱起來。
李修元似是早就想到他會這樣,當下也不著急,只是捧著手裡的熱茶,淺淺地喝了一口。
想了想,又將壺裡的殘茶倒掉,仔細地洗了壺,往裡落入二片靈茶,一小瓶神泉。
心裡卻在默默地念叨:“我雖不是神仙,卻也想讓你們有得聞大道的機會。”
在他看來,眼前的玄悲和尚在喝了神泉、靈茶之後,要不了多久,也能跟明惠師兄一樣,感受到新的生機。
不用飛昇,在白玉城中也能得悟大道。
玄悲輕輕地合上手裡的佛經,看著李修元說道:“我如將第九層修行到圓滿,會不會引來雷劫,而不得不飛昇?”
搖搖頭,李修元靜靜地回道:“喝下這杯靈茶,大師就停下修煉無相法身,開始修煉無相金身吧。”
說完已是水沸茶香,李修元拎起桌上的紫砂,徐徐往兩人的杯中落入靈茶。
端起茶杯,淡淡地說道:“請喝茶。”
玄悲一驚,來不及多問,當下端起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靈茶入喉,兩人都不再交談。
李修元靜靜地為之添上二道靈茶,然後靜靜地說道:“我去寺中轉轉。”
也不待玄悲回話,抬腳出了佛堂,卻是往寺中的辦漢堂而去。
當年他可是在這裡看了羅漢堂的羅漢,才將伏虎羅漢拳修煉到大成之境。
今日再看,卻又是另外一番意境。
羅漢堂裡靜坐了半個時辰,又轉到大殿看諸佛,抬頭望去,只見高臺上的諸佛也在靜靜地看著自己。
不由得拈花微笑,淡淡說道:“我也在殿下看你們啊……”
下南的半句話不用說,想必高臺上的諸佛也明白。
靜坐佛前唸完一卷地藏經,出了佛堂,李修元來到大湖之上,行至石橋中的涼亭裡觀山見水。
春涼微寒,池裡的蓮葉還沒有綻開第一片葉子,只有春風拂水,波瀾不興。
那一年,他曾在湖中的小島將一通伏虎羅漢拳修煉得虎虎生風,轉眼間,已不知過去了多少年。
將此大湖比般若,他想起了當年在湖前痴坐三天不曾進食的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