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
三杯酒落了肚,他也算是一個慫人了,慫人膽子比較大,至少比往日大了幾分。
「兄弟們,再加把勁就能回家了,做完這單就能歇息一個冬天。」
「大哥說得沒錯,大夥再加把力氣,還有兩里路就進城了。」
「兩里路啊……」
長亭裡的小光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還有二十里路要趕呢。」
就在這一瞬間,雪中突然響起了一聲箭鳴,一枝鐵箭穿過風雪,如閃電一般射在鏢隊前面的雪地上。
「嗡嗡!」刺破風雪的一箭插在冰冷的雪地裡,箭羽還在發出鳴叫。
彷彿是告訴行鏢之人,不許再往前踏出半步,有人要趁著風雪來打劫了!
靜坐長亭的小光嘴角微微一動,心道這倒是有意思,不知是誰敢在離長安城還有兩裡之地,於長亭外打劫?
「籲……大夥都停下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長安城外打劫!」
說話間,行走在鏢隊後方的一箇中年男人騎在馬上,往前打馬而來,叫住了欲要繼續往前而去的鏢車。
就在整個鏢隊停下來的瞬間,不遠處的風雪之中,有兩匹馬兒緩緩自雪霧裡鑽了出來。
馬背上有兩個蒙著面,頭戴竹笠,一身黑袍的男女。
「擱下最後一輛鏢車,你們可以離開,否則別怪我們手下無情。」
鏢隊前的中年男人一愣,他沒料到今日竟然來了一個女劫匪。
當下抱拳回道:「在下王燁,我們是長安王家鏢隊,還請兩位看在老鏢頭的面上,放我們過去。」
一身黑袍罩著一件繡花襖子的蒙面女子冷冷地回道:「誰來也不行!」
王家鏢局的鏢師此行有將行二十人,押著一個長長的車隊,眼前風雪裡只是來了兩個劫匪,當下膽子大了許多。
當下有人喊了一聲:「哪來的女匪,竟敢於光天化日之下,於長安城前打劫,不想活了是吧?」
更有鏢師吼道:「王鏢頭休要跟她多話,用刀招呼她!」
長亭裡的長光忍不住暗暗嘆了一口氣,心道人家若沒有一點本事,敢在長安城外打劫?
看來這些傢伙跟大哥說的那樣,盡是一些沒腦子的白痴。
便是如此,他也沒有吭聲。
師傅教他做人的第一點,便是不要隨便替人出頭,對面火燒山,與我何相干?
不等最後一刻,絕不輕易出手,衝動的傢伙死得快。
騎在刀馬上的女子絲毫沒有退怯的意思,而是冷冷地呵斥道:「不怕死的,就放馬過來!」
說話間,馬背上的兩人拍著馬兒往前緩緩面來,最後在離鏢隊不到五丈的地方停了下來。
風雪呼呼,兩個黑衣劫匪也好,一隊鏢師也罷,都沒有發現已經跟長亭融為一體的小光。
倒是長亭時在小光,放出的神識看著女兒襖子上的繡花發起呆來。
嘆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酒。
「大家稍安毋躁,等我們把道理講清楚。」
鏢頭王燁望著離他不到五丈的兩個黑衣人,嘆了一口氣:「大家出門在外只是為了混碗飯吃,你們又何苦為難我等?」
「留下最後一輛車,你們可以回長安去,這話我再說一遍。」
「鋥!」的一聲,黑衣女子抽出了腰畔的長劍,指著鏢頭王燁說:「你們修為不易,莫要因為一車貨物丟了性命。」
直到這時,馬
背上的黑衣男人也沒有吭聲,甚至連劍都沒有
拿出來。
或許在他看來,這裡就算是長安城外,原本是一條坦蕩的大道,因為眼前這場冰冷的風雪,死亡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