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走去。
一陣寒意襲來,神運算元的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下了一場血雨。想要喊出聲來,卻只是張張了嘴,什麼都沒有說。
別說沒看清楚之前的那一劍,便是通天河上突然濺上半空的那一場暴雨,他也沒看得仔細。
五個強大的殺手,那可是煉虛境的巔峰,那圓臉的商人可是合體境的殺手啊。
最後出手的五個殺手,竟然就這麼輕易地砸進了通天河裡,連屍骨都沒有留下,連最後一滴血,也被沖刷得乾乾淨淨。
河邊突然颳起了一陣風,捲起漫天的黃沙,彷彿卷著他往通天河裡而去。
公冶野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這傢伙若不一個絕世修士,便真的身上的妖法了。”
他的眼睛縮了縮,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
只是瞬間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認知,便是眼前的少年從孃胎裡開始修煉,也絕不可能是那十幾個殺手的對手。
只有一個答案,那便是人人都在傳說的妖法。
有了這個答案,公冶野望臉上的尷尬神情頓時消失,遙遙地指向了通天河的對岸。
靜靜地說道:“這一次的雪原之行,我很滿意。”
神運算元並不在意在船上發生的事情,只是心思更深沉了一些,想著過河之後,要不要去找李修元喝一杯。
想了想說道:“無論是誰,都想殺死船上的少年,倘若他真的好殺,也不會一路從藍田走到這裡,並且還過了通天河。”
一句簡單不過的話,便是向公冶野望宣告你不要去打他的主意。
更高的境界,是這一片土地上修士們追求的東西。
只是到了一定的境界,想要破境便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為了一株靈藥便可以讓無數的修士們瘋狂,失去理智,失去自己的性命。
來自玉龍雪山的誘惑,可以世間的土匪們,跟無數的殺手鋌而走險,用自己的生命去賭少年的命。
還好,眼下的神運算元已經不用再去賭命。
或許,前面的白雪城,依舊會有被誘惑衝昏了頭腦的殺手和修士,眼下他們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殺死這個瞎了雙眼的少年。
只不過,又有誰知道,原本有十足信心殺死少年的銀狼,已經化作了荒原上的灰飛?
在遇到李修元之前,他也以為,要殺一個瞎了眼的少年,不論他的境界有多高。
只不過是舉手之間的事情。
公冶野望嘆了一口氣,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打,彷彿在給死去的殺手們送終一樣。
他跟神運算元一樣,之前的他十分自信,只要他願意,就一定能夠殺死那個少年。
只是,眼下他換了一種認知,認為自己沒有必要跟那些白痴殺手一樣,去做一頭拼命的野狼,跟在少年的身後。
他甚至跟神運算元的想法也不一樣,眼下的他想要去白雪城,找一家客棧好好地睡一覺。
遙望通天河對岸,少年終於出現在他的眼底。
風中有一個身影,正在跟少年揮手招呼。
他知道,那是通天河邊的掌櫃,在招呼少年進去吃一盆五香羊肉,再喝上一杯烈酒。
想了想,看著面前的神運算元笑道:“過了河,我請你去喝一杯。”
下了大鐵船,李修元摘下了戴在頭上的竹笠。
不遠處,出來攬客的二娃正往下客的客商小販們招手,一邊喊道:“剛煮好的五香羊肉啊,吃飽飯了再趕路。”
直到李修元站在二娃的面前,他也沒有認出來,臉上蒙著一方黑布的少年,便是當年救了不離和尚一命的少年。
李修元也沒有跟他打招呼,而是繞過二娃,直接往棚子裡走了過去。
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