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滿臉驚慌:「泰坦……這不好吧……這……」這也太少了吧,才幾千塊錢。
「少囉嗦,讓你拿著就拿著!」泰坦一臉豪氣地說,「夠不夠?不夠再問我要。」
善初像是過年收紅包的小孩子一樣推了幾次,才裝作不情不願地把錢收了下來。
隨後,善初又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不然……我把代寫工作室的聯絡方式給你吧……」
泰坦看著善初那瘦弱的模樣,於心不忍,便點頭:「行。我知道了。」
泰坦的事情被善初輕易解決了,現在唯一的心腹大患就是格雷伯爵。
又到了週末,善初得去小莊園幫格雷伯爵處理檔案。
這次去小莊園,善初的心情特別忐忑——不僅僅是因為上回的尷尬,還因為他兜裡揣著一封情書。
善初無語地看了看手中的情信。
這是艾米莉寫的匿名情書。
艾米莉拜託善初把情書送到格雷伯爵手上。
善初心裡很想吐槽:
什麼年代了,還寫情書呢?
什麼年代了,情書寫了還找人代送呢?
真要追他,就直接放電啊!
懷著滿腹心事,善初再次走過了花路,到達了放著鋼琴的玻璃房子。格雷伯爵正在那兒看方案,見善初進來了,便微微一笑,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善初便也裝無事,寒暄兩句之後,便拿出了匿名情書,遞給了格雷伯爵:「這是有人託我交給你的。」
格雷伯爵接過信:「誰?」
善初道:「她不讓我說。」
「噢。」格雷伯爵展信一讀,隨後抬起眼皮,定定看著善初。
善初被這眼神看得發怵,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怎麼了?」
「其實……上週我就想跟你說了……」格雷伯爵說。
「上週?上週怎麼了?」善初一臉茫然。
「就是你在鋼琴旁邊故意靠近我的時候,」格雷伯爵淡淡的。
善初心神一震:草!他以為情信是老子寫的!
草!他以為我上週滑倒是想勾引他!
草!他把自己當天菜了!
格雷伯爵此刻斜倚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夾著那封匿名情信,用處理垃圾的態度將它撕碎。他的動作優雅,語氣和煦:「我很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但恐怕我們只能當普通朋友。」
用最溫柔的態度說最絕情的話。
格雷伯爵這人算是徹底露了真容,他是一把無情的刀。平時套著鑲滿寶石的華麗刀鞘,總讓人誤以為他是精緻的收藏品,而非能殺人的兇器。
「你辭職吧。」格雷伯爵說,「會有更適合你的地方。」
格雷伯爵神態溫和,但其實高高在上,彷彿看一隻螞蟻。
善初心中驟然湧現一股強烈的不甘:
活了兩輩子的老綠茶了,怎麼能在陰溝裡翻船?
善初心思紛亂,已分不清自己是更不能接受丟掉這份專案、從而失去申請牛劍的砝碼,還是不能接受自己被格雷伯爵棄如敝履?
但是都不要緊了——
格雷伯爵是奇特的,他和煦溫柔似綠水青山,而待你攀登險峰時,方知山上蓋著雪帽,頂尖是萬年不化的寒冰——
看著格雷伯爵這一副在多情與無情間遊刃有餘的臉孔,善初忽然意動:這是一座山,十級颱風吹不動的、滔天洪水沖不動的、天降神雷劈不動的山……但是,媽的,我要撩動他。
第17章 謀劃
格雷伯爵站起身,緩慢走了幾步,紅跟黑皮鞋踩在情信的碎屑上——不是故意去踩,只是隨意的踐踏罷了。
他收斂掉眸光裡的冷意,露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