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勝在年輕,擦擦邊也能給扣個名導頭銜,厲害大發了你,都混進名導的組了。”
江洵生:“運氣好,反覆試鏡試戲磨角色都花了兩個月時間,耗走了不少人。”
“兩個月?男二嗎?那耗兩個月也不是不行。”陳哲飛問。
江洵生估了個大概時長:“小配角,全片鏡頭三分鐘。”
“三分鐘你砸兩個月進去?”陳哲飛驚道,“有這時間,你多拍幾個小成本的男三男四,片酬不得甩它十萬八千里?”
“畢竟是個剛嶄露頭角的年輕導演,組難進是正常的。試角色的過程中學到了不少東西,不算虧,這個角色挺有意思,值得。”江洵生說。
“你覺得值就值。組在哪兒啊?我來找你吃飯。”
江洵生:“渝州。”
“渝州啊”陳哲飛嘖了一聲,“這正八月的,不得熱死?算了,和你吃口飯重要,我去就呆在空調房裡玩吧,過兩天見。”
結束通話和陳哲飛的通話,江洵生丁南正好拿完行李箱走到停車場。
曲達是現階段新生代導演里名聲最旺的一位,自然派頭做得也足,劇組來接男五的都是輛價值不菲的商務車,江洵生看上去倒是平靜,丁南就差把“第一次見世面”幾個字刻在臉上。
司機給兩人開啟後車門,副駕坐著的製片助理簡單地進行了自我介紹。
丁南眼神裡藏不住的新奇和崇拜讓製片助理非常滿意,他說一句丁南給足面子捧一句,整程路,嘴裡的話硬是沒踩過一次剎車,把劇組和曲導從裡到外變著花樣誇了五六遍。
車駛進劇組酒店,三人上了電梯,製片助理的馬屁還沒停下,“你們也知道,曲導的劇組競爭很激烈,雖說咱們這次拿到的是男五,但因為是群像片,加上這個角色很有魅力,演好了,肯定比別家男二能賺到的知名度還多,所以想來演這個角色的人多得不行,一挑就挑了兩個月不止,這不,下週男五的戲就要開拍了,才真把演員定下來。你們也多擔待。”
把江洵生和丁南帶到指定房間,製片助理將房卡交給丁南,都轉身走了兩步才想起正事,連忙返回來又道,“哦對,總製片交代了,合同的事兒你們稍等,修正過的合同已經送到他那兒了,晚些過來和你籤。”
送走製片助理,丁南開啟行李箱收拾東西,江洵生坐下,又把包裡劇本翻出來看了看。
曲導這電影是部諜戰片,江洵生爭取了兩個月的男五,是個非常經典的反差人物,如同製片助理所說,很有意思很有魅力,競爭也的確是除核心人物外最激烈的。
這人物是世家三公子,也是租界赫赫有名的浪子。
四分之三的鏡頭,都在刻畫他的混賬和草菅人命。剩下的四分之一鏡頭,是這個角色的死亡,被敵軍生擒,折磨了一整週,直到最後才告訴觀眾他其實是個臥底。
角色高光就是直到他死去,平民百姓都仍以為他只是個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後勁足。江洵生很喜歡這個角色,於是花了兩個月時間去爭取這三分鐘。
同樣的,在得知合同臨時發現問題時,也肯先配合劇組節奏定妝進組,答應把合同簽約的步驟延後。
隨意翻了兩頁,江洵生起身和丁南一起收拾行李。剛收拾到一半,房間門被敲響。
丁南去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總製片,立馬興奮地打了個招呼,正想請總製片進來坐,就見總製片揮了揮手,目光落在房間裡的江洵生身上,邊聳肩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兩手空空。
江洵生無言,視線從他的手移到眼睛。
總製片用著簡陋的演技抱歉癟嘴,“實在是不好意思江先生,男五的定角臨時出了些變故,我跟你道個歉,耽誤你不少時間又讓你白跑一趟,男五的演員,我們得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