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狂吹而來的海風。
一道光,就像斬斷黑暗一樣從天花板附近的小窗中微微射了進來,照亮了集裝箱垛間的道路。
集裝箱上,飛舞著石膏怪物群。
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天使。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如聖歌一樣重奏著的悲愴慟哭,震麻了鼓膜。這是如頹廢的宗教畫一樣的情景。整幢倉庫就像座教堂一樣,散發著莊嚴的氣息。
而,在那中心的是——咲夜。
倉庫最深處。路障後面的寬敞空間。
身著戰鬥服的對天使兵器就像被囚禁在蛛網上的蝶,全身綁滿鎖鏈,死去般無力的閉著眼……。
「……咲夜」
我,在暴風雨中走出——走向她身邊。
而狂卷落下的不是雨也不是風,
是生鏽的金屬片。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俯視著我的天使們咆哮了起來。同時,將不同的金屬傾注而下。
剃刀。注射針。釘子。剪刀。帶刺鐵絲。螺絲。匕首。子彈——所有那些帶著鏽跡的東西都超高速的向我襲來。
「啊……啊……!」
釘與針扎進體內,把我帶飛了出去,連站都不能。子彈剜去我的肉。刀刃削掉我的耳。帶刺鐵絲在面板下穿梭。而我太過痛苦緊閉上的眼皮上,插上了注射針。喉嚨被生鏽的剪刀貫穿,連慘叫都叫不出來。充滿在口中的血液讓我快窒息了。
只那一瞬,我的身體就已變得稀爛,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疼痛。灼熱。苦悶。不能動了。身上的所有神經都在發出著停止訊號。
但,即使這樣……我還是緊咬著牙站了起來。在從自身噴湧的血液和擁有治癒之力的光粒中,走了起來。
我爛掉的眼中,看不到咲夜的身影。但一種莫名的強烈衝動,在推動著我,在讓我向前。
那不到十米的距離,讓我覺得絕望般的遙遠。承受著似乎將永遠持續下去的折磨,我,
一步。
又,一步。
在傾瀉而來的慟哭聲中,走向咲夜。
就像走在地獄深淵中的罪人。
就像接受最終審判前的羔羊。
只是,繼續挪動腿,向前走著。
走過那遙遠距離一半的時候——
「密……?」
咲夜,張開了空虛的眼看向我。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天使咆哮了。胸口正中捱了子彈的我,被打飛到後面。心臟被挖去的痛苦,讓我的意識一瞬遠去。金屬片就像追擊著一樣,跟著插到了身上。肌肉被撕裂的噁心聲音,震動著我的鼓膜。
「住手——!!」
我,聽到了咲夜的慘叫。
那聲音,維持住了我的意識。
我站起自己還沒被金色之光治癒的身體,再次走了起來。
呆呆注視著我的咲夜,大叫起來
「不要!不要再過來了!」
我在兇器之雨中,向咲夜身邊走著。
無論跌倒多少次,我還是爬了起來。
「夠了……夠了。不要再爬起來了啊……。你為什麼,要這樣……」
淚光,似乎出現在咲夜眼中。那光,給了我力量。
咲夜在哭。咲夜在,覺得痛苦。
傷害她的,是我。奪去她力量的,是我。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