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守禮節?
皇上多年不立皇后,也沒有子嗣,不會是因為何尚書吧?
他們該不會是龍陽之好,斷袖分桃吧……
這皇上也太荒唐了。
完了完了,國家該怎麼辦啊?
……
一開始,他們並沒有管什麼風言風語,還是像之前在建安一樣。雖然有時在宮中顯得有些出格,但都是在無人之時,也沒有什麼,還是可以在一起談天論地,籌劃政事;一起寫字作畫,賞月放燈;一起同起同臥,挽手觀花。這段日子,雖不如在建安那般自由自在,但也是樂在其中,無人之時,他不是皇上,是至善,他也不是何愛卿,是伽葉,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鏡花水月一般的美好一直維持到了流言爆發。
原本只是指責於自己,何伽葉倒可以承受,但如今民間的流言已經逐步蔓延到了鍾琰身上,民心動搖,家國難安。何伽葉思慮多日,最終還是提筆寫下了那份奏摺。
這寥寥數字,他寫了整整一夜,不是因為顫抖的手無法下筆,就是奪眶的淚暈開了筆墨。五更雞啼之時,他終於寫好了,命人快馬送入皇宮。看著送信人遠去的背影,何伽葉知道,他與鍾琰,今生緣盡至此。
“至善,對不起了。”
果然,他當夜就受到了鍾琰的召見。踏入御書房的門,何伽葉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何伽葉!你這算什麼!”一看見他進來,鍾琰就憤怒地把他的奏摺甩到他面前。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只是淡淡的彎腰拱手道:
“臣求辭官回鄉,照顧妻兒父母,願皇上成全。”
“朕不許!”
何伽葉跪下,頭叩到地,說:“求皇上成全。”
他這樣的態度更加讓鍾琰憤怒,鍾琰拍案而起,衝到何伽葉面前,抓住他的衣領,把他用力拉起來,對他吼道:“何伽葉!你信不信朕砍了你!”
此話一出,何伽葉不禁有些失神,初見他的那一刻,他也曾說過類似的話,時光一晃,已經兩年多了,沒想到,初見和告別都要這樣,早知離別如此,還不如不見。他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波瀾不驚,輕輕掙開鍾琰的手,平靜地對他說:
“即便皇上要將臣千刀萬剮,臣,也不能再留在皇上身邊。”
聽見這話,鍾琰心頭一震,他一直恐懼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井中月,夢裡花一般的日子,虛假得讓人心跳,現在,終於迎來了破碎的一刻。和他在一起,真的這麼難嗎?他曾經的信誓旦旦,難道都是虛幻嗎?鍾琰咬著牙,最後希望找回他一絲真心真意。
“你說過,你以後都不會再離開我的。”
看見鍾琰的樣子,何伽葉始終還是無法徹底割裂自己對他的眷戀,口氣也鬆了下來,但是,有些東西,不可以再繼續了。
“皇上……至善,我們,玩夠了。”
“玩?” 聽見他的話,鍾琰眼眶泛紅,淚珠晶瑩的在眼中打轉,卻倔強著不肯掉下,“我和你,是在玩嗎?這一年,於你而言都不過是兒戲嗎?!你的誓言,你的保證,真的沒有一點真心真意嗎?”
不是,不是,全部都是全心全意,一心一意,何伽葉心中默默回答著,他曾經發誓不會再讓鍾琰落淚,但時至今日,他沒有第二個選擇,他這個奸佞之臣必須離開當朝天子。
“我們任性了一年了,夠了。你知道坊間是怎麼說你這個皇帝的嗎?當今皇上,荒淫無度,我這個臣,媚上惑主。”
鍾琰一聲冷笑,“何大人,你就這麼在意這虛名?”
“我的確不在意,但我不能毀了你!你是一國之君,我不能讓你落人口實,不能讓你為我辜負天下人!”
一國之君,一國之君,又是這個!所有人都要他顧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