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借著昏暗的夜色掩護,左拐右拐,終於拐到府衙隔壁,透過地道進了後院密室。
陳乾一臉陰霾的聽完他的說法,然後冷聲問道,&ldo;那女子當真這般說的,如果我知道你有一句假話,哼&rdo;
關管事連忙跪下賭咒發誓,&ldo;大人明鑑,給小人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欺騙大人啊。那女子真這般說的,而且,平日裡我都有派人盯著,田裡那三種作物確實一樣未少,此時都是八月中了,如果不是為了留種子,恐怕早就開始賣了。&rdo;
陳乾敝了他一眼,神色微微有些鬆動,皺眉思索片刻,說道,&ldo;起來吧,這次暫且饒了你。不過,萬一以後再出了什麼變故,我第一個就要了你的狗命。下去吧,那村子給我盯緊點。&rdo;
關管事連忙誠惶誠恐的磕了幾個頭,然後站起來,規規矩矩的從密道離去了。
陳乾繞著桌子走了兩圈兒,末了來到屋角,對著那根黃銅管輕輕
敲了一長兩短三下。
不到片刻,桌案前就多一個黑衣人,抱拳行禮。陳乾從書案下面的夾層裡拿了一沓銀票出來說道,&ldo;這是五千兩銀子,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招攬或者僱傭殺手都好。總之,十日內我要見到二十個人手。&rdo;
黑衣人伸手接過銀票,沉聲說道,&ldo;首領,可是到了給兄弟們報仇的時候?&rdo;這黑衣人就是當初在木艾和歐陽的圍殺中逃脫的殺手營頭目,這大半年來,他一直對於報仇念念不忘,可是每每想到那些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的銀針,就驚懼的汗毛直豎。此時聽說要尋人手,立刻就覺得報仇的時候到了。
陳乾眼睛一瞪,狠聲說道,&ldo;如果不是你們太無能,我能這般束手束腳。記得銀子好說,只一點,要好手。&rdo;
黑衣人連忙躬身應下,然後閃身飛出半敞的窗欞,竄上了房簷,瞬間沒了蹤影。
陳乾盯著外面的夜色半晌沒有動靜,良久狠狠一拳砸在黃花梨木的書案上…
九月初一日夜,星稀雲淡,只有一彎下玄月遠遠嵌在天邊,極清淺的月光灑下,照在漸漸變得稀疏的山林間。
一輛沒有任何標誌的青布馬車,咯噔咯噔慢悠悠的走在通往春來城的官道上,車廂兩側挑了兩隻糊了玉色紗罩的燈籠,暈黃色的亮光照在路兩旁的灌木和野糙上,偶有小獸受驚亂竄跑遠,除此之外再無任何響動。
歐陽一手韁繩一手馬鞭控制著馬車,力求平穩少顛簸,偶爾避免不了的壓過石塊或者土坑,他就立刻側耳挨近車廂,直到聽見裡面綿長的呼吸聲,臉上神色才會放鬆下來,繼續更加小心趕車。
木艾微微睜開眼睛,茫然感覺著身下顛簸晃動,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馬車上,輕輕扭動幾下痠疼的肩膀,掀起窗簾像外看了看,夜色濃的像化不開的墨團,抬起手借著燈籠的光亮,看到手腕上的錶針指向了十一點,正是亥時末,自從酉時出發,已經趕了快六個小時路了。
隨手從空間舀了杯泉水喝下去,立刻精神了許多,扭頭問車轅上的歐陽,&ldo;歐陽,我們出了花王城多遠了?&rdo;
&ldo;有八十幾裡了。&rdo;
&ldo;啊,這麼慢,三個時辰才走八十里…&rdo;說到一半才想起來,歐陽必定是怕自己顛簸辛苦的緣故,不肯加緊趕路。&ldo;把車停一下吧,咱們吃些東西,然後就騎馬趕路,天亮時應該就能到花王城了。&rdo;
歐陽依言把車停穩,木艾掀起車前的布簾,把他了進來,從空間裡拿了點心肉鋪水果和水出來,兩人飽飽的吃了,然後躺在棉被上一邊歇息一邊說著話。
木艾緊緊靠在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