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揮毫潑墨,卻被巧月敲開了房門,撿下桌上的雜物,就開始往外搬這張杉木雕花方桌。
魏志賢一手執著毛筆,驚怒問道,&ldo;為何搬我書桌兒?&rdo;
巧月翻開手裡的帳本,脆聲說道,&ldo;縣令老爺,這張桌子是初搬來此地後,我們小姐用嫁妝銀子在程記木器店買的,用銀八十三兩,奴婢這裡都記得清清楚楚,如今我們小姐與老爺已經和離,這用嫁妝銀子所買的物件兒當然要帶走。&rdo;
魏志賢抓起手邊的茶杯就摔了出去,&ldo;我做官兩年的俸祿,難道連個桌子都沒買下&rdo;
巧月瞟了一眼同樣滿臉怒色的玉蘭,冷冷一笑,&ldo;縣令老爺不提醒,奴婢還真就混忘了,我們小姐說了,老爺的縣令俸祿,每月八十兩,兩年共計一千九百二十兩,正好都給老爺拿去贖買了美人兒回來,她另外添的那八十兩,就不必老爺還了,當是送老爺納妾的賀禮了。&rdo;
說完,她也不理會魏志賢青紅交錯的臉色,笑盈盈對崔猛說道,&ldo;崔大哥,夫人和小姐們著急上路,咱們還是快些吧,正房那裡還有許多物件兒要搬。夫人說了,這些物件兒雖然拿去也嫌髒不能給小姐和小少爺用,但是劈了當柴燒也是好的。&rdo;
崔猛幾人應著,雙手一較力,輕鬆搬了書桌就出了門,留下臉色鐵青的魏志賢,被玉蘭死死拉住。
不到一個時辰,三進院子就搬的空了大半,巧雲稟報可要僱車拉行李,木艾正抱了海子在院子裡閒走,聞言心念一動,就都收進了空間。
巧雲大喜,又喚了兩個人牙子來,把哭啼的十幾個丫鬟婆子小廝,賣了個乾乾淨淨,得了二百兩銀。
木艾見諸事齊備,就吩咐兩個小丫頭進屋扶了栓栓,她親手抱了海子,一行人穿過花園,直奔前院,上了馬車,出城而去。
前院府衙裡的幾個衙役,本來聽得後院吵鬧,還想進去看看討好好,結果卻被一個老衙役拉住勸了幾句,也就各自去找樂子了。
鐵打的縣衙,流水的縣令。不管誰做縣令,他們都是衙役,何苦給自己找那麻煩,萬一惹得貴人們遷怒,豈不是也要跟著倒黴。
魏志賢轉了幾進院子,看著如同水洗一般的後衙,當真是欲哭無淚。玉蘭卻反而很是歡喜,本來她就打算在掌事之後把家用之物都換成新的,這樣倒省了她的功夫。至於銀錢她可不擔心,魏志賢這半年只在她身上就花了不下一千兩銀,就算不是大富之家的子弟,也不至於太過窮困。
木艾一行人順著官路行了二十里,又轉下小路,路過兩處小漁村,那村中的石屋,以及海邊停靠的小舢板,四處交織晾曬的漁網及海魚乾,奔跑玩耍的孩童,都讓眾人很是新奇。
又行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大禹和濤兒所尋得的好地方。
果然,這是一處難得的清靜之處,小山谷不大,成雙臂合抱之勢,山坡上是鬱鬱蔥蔥的糙木,偶有金黃色的野花開成了片,遠遠看去就如同片片金色的雲朵。前面的海灘上細紗也不是普通的土黃色,而是難得的銀白色,踩在上面簌簌作響,很是柔軟,海水因為不遠處兩片礁石帶的緩衝,沒有半點狂躁,慢慢拍打著海岸,極是乖巧安靜,映襯著藍天白雲,如畫般美好。
大禹和濤兒昨日已經來過,幸兒和辛巴誠兒卻是第一次見到大海,尚且挨近海邊就跳下馬去,大聲呼喝,歡喜手舞足蹈。
木艾吩咐崔猛幾人留下照料,就先行進了山谷,移出別墅和木屋,先安頓疲累的栓栓母子住了客房,整理行李細軟。
這才與歐陽牽著手把四周都逛了一遍,最後也跑去海邊與幾個孩子潑水嬉鬧,玩得不亦樂乎。
歐陽生怕有外人出現,把妻子女兒光裸的腳踝看去,站在岸邊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