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我就要那雙耳朵!……我就要那雙在軍團裡,讓前輩親手打上耳飾的耳朵!”維拉尖聲說道,說到最後,卻成了帶著壓抑的哭腔:“你應該懂得,夏佐,我就要那雙耳朵!”
我就要原本那雙耳朵,她不斷不斷重複同樣的話語。
眼前被淚液氤氳,維拉的哀求讓夏佐與提姆都陷入沉默。
陷入壓抑沈寂不到幾秒,夏佐便用他帶著實驗手套的手捧起她臉龐,那雙染滿她鮮血的白手套撥去她涕淚,那是憐憫的撫觸,是悲哀的安撫。
“……十五分鐘,提姆,如果我十五分鐘後沒回來,就進醫護室。”很是難受,夏佐捧著維拉臉龐,這樣面無表情對提姆啞聲道。
“我去試試,維拉,”夏佐輕吻她眉心,低聲對她說道:“我去幫你搶回來。”
然後,夏佐便風風火火的走了。
夏佐走了,而與他們聯手的勢力其他同伴,則一個個聚了過來。
有的扛來其他受傷同伴,有的接到惡鬥訊息趕來集結防止再犯。中高階的強悍打手一個個過來,他們替維拉結上加壓止血的繃帶,並不住看錶與出血狀況,每個都比維拉自己還緊張。
而傷者本人,維拉,卻只是失魂落魄看著地上。
她竟然如此不小心。
亞柏明明警告過的,離畢業底線越近學生們就越是積極,也越是躁動。大家都在選邊站,或是努力圖求些什麼。
而每年的每年,都一樣,擁有白金等級般家族勢力的戰略科少女們,總是擁有最華麗耀眼的黨羽陣容。
這樣的戰略科的成員們,離畢業期限越近,其示威的舉動就越是頻繁──對冷門或弱小團體施壓、奪下各大競賽的名次與頭銜、取得各科成績的頂尖名次等等……。
這些示威舉動都不是被驕傲衝昏頭才做的,而是有著縝密動機。
“加入我們吧!”
這是經過交談中高階學生附近時,最常聽見的一句話。
各勢力都在吸引最後一波遊離、尚未決定陣營的人馬。
這學風開放的帝國鬥師學園,無疑是昆諾帝國當今社會的縮影,如果在這樣的學園裡,都無法取得最好管道與庇護,進入真正的社會後,結果誰都能想象。
進入高階學級、或是即將進入高階學級的學生們,天天都面對這樣難題。
尋求庇護,或者是承受風險與傷害。
老式貴族那些人,尤其是戰略科的頂尖貴族們,一直看不慣自己與那些怪胎夥伴們的不馴與跋扈,不滿他們明明出身有若陰溝灰鼠,卻依舊活的如此凜冽而不畏懼任何目光,張狂的仿若真的能與他們平起平坐。
這只是因為鬥師學院的強者校訓,暫時的平等而已──他們要維拉與她的夥伴們,以及學院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關於校牆外頭的不公與殘酷。
要大家知道自己斤兩,別太自以為是了。
要大家知道──歸順於血統榮光與尊貴領袖,才是唯一正確之途。
還記得剛進鬥師學院,夏佐與亞柏就對她提過,關於亞柏當年也曾被削下耳朵的事。
當年亞柏是馬上奪回耳朵,不似自己這樣陷入昏迷,雙耳被殘酷切走──是她太弱,是她太張狂,樹敵太多。
其實維拉自己也知道,那樣懇求夏佐去替她奪回雙耳,是多麼可笑悲哀的作法。
她最愛最引以為傲的那雙耳,怎麼可能現在還安好?
如果維拉自己是敵人,也早就將那雙耳撕開,扯成碎片,並一塊塊隨處丟棄,反正這就是昆諾帝國鬥師學院最著名的校規──不傷及性命外,一切遵行強者教條。
戰略科那些人,準確動了她最痛的痛處──殘耳最自豪的耳。
殘耳軍團裡,她努力被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