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將劉長河要過來了,李玄度想必不會拒絕。
如此卻是悔之已晚。
聽了秦素的溫言細語,阿臻大感意外,抬起頭來呆呆地看著她,旋即便漲紅了面孔,低聲道:“多謝……女郎。”
停了一會,她像是想要將功折罪,便又補充道:“那個……我在來的路上倒是觀察了一番,這一側並無人看守,如果女郎不畏高的話,我可以結條繩子負著女郎懸於外頭,待賊人搜過了底層之後,我便帶女郎自窗戶翻進底艙暫避。”
秦素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勾唇道:“垂下繩子?你且看看這四下裡的傢俱房頂,可有能結繩之處?”
阿臻聞言,果然往四下看了看,旋即面上便湧起一絲尷尬。
因是在船上,一應傢俱皆是平底無足的,連憑几也是底部齊平,為的便是一個“穩”字,而艙房上頭也無樑椽,所謂的繩子能繫於何處?
“這個……”阿臻皺著眉心苦苦思索,驀地眼前一亮,道:“女郎可將繩索縛在我的腰上,另一頭便系在女郎身上,我在上頭給女郎穩著便是。”
秦素不由苦笑起來,搖頭道:“這如何可行?我一人孤懸在外頭,屆時又如何從窗戶翻進底艙?莫非你以為我會武技?”
從那樣高的地方懸著空,還要能借力使力從窗戶翻進底艙,秦素就是有心也沒那把子力氣。
“再者說,那賊人闖進這裡時,你身上掛著一個我,又如何迎敵為我爭取時間?”秦素又問道,同時心底裡一股股地往外冒著苦水。
阿臻原來這麼笨,她以前還真沒發現。
聽了秦素所言,阿臻的臉一下子漲紅了。
她只是忽然想到了這個法子,覺得這辦法不錯,卻沒考慮到實際情形。
她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忽又眼睛一亮,道:“若不然,仍舊是我負著女郎,繩子便拴在阿葵的身上,由她在艙內穩住便是。”
秦素抬手按了按眉心,一時間只覺得渾身無力:“阿臻,你口口聲聲繩子繩子,我且問你,繩在何處?”
說了半天,手上連根繩子都沒有,上下嘴皮一碰便異想天開地說了起來,真真是……叫人怎麼說她才好。
阿臻一下子被問住了,臉又開始發紅,秦素的話卻還沒完,又道:“好,就算你沒拿繩子,我們也可以用衣箱裡的衣裳結起來做繩索,只是,這樣的繩索到底能不能承得住我們兩人的重量,委實難講。再,你也開啟衣箱瞧瞧,數數那裡頭有幾件衣裳。”
艙房本就狹小,縱然秦素的房間大,也被那些華麗的擺設填滿了,因此大衣裳的箱子都收在李嫗的房中,她這裡的衣箱是專收小衣的,如何能用?
阿臻的臉紅得能滴下血來,結結巴巴地道:“呃……我沒想那麼多……女郎恕罪。”
秦素很想去撓她的臉。
平常看她也沒這麼呆啊,今天怎麼就能呆成這樣?
“若不然,還是由我帶著女郎硬闖吧!”片刻後,阿臻的語聲再度響起,帶著幾分決絕。
秦素抬眼看去,卻見她像是下定了決心,面色沉凝,唯一雙眼睛在燭火下如烈焰灼灼,閃動著耀眼的光芒。
秦素再度抬手按了按額角。
簡直笨得叫人頭疼。
硬闖是最壞的選擇,等同於全軍覆滅。萬一激起盜賊的兇性,她們這三個人一個都別想活。
無奈地嘆了口氣,秦素再度搖頭道:“不可。”
阿臻眼睛轉了轉,回首看向外間,復又輕聲道:“要不……可以叫阿葵穿上華衣,偽裝成女郎,我帶著她硬闖,女郎便能夠趁亂藏起來,等待鍾郎主那邊的救援。”
秦素被她這句話震住了,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沒想到這笨侍衛也有聰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