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但當年她私底下查探這些訊息時,卻是冒著生命危險的。
那時候,她是過夠了那種不見天日的日子,所以便乾脆利用手頭的些許力量,開始反查隱堂的種種,也因此而犯下了幾乎是不可饒恕的大錯。
就在她等著“秘殺”動手取她性命之時,隱堂卻忽然銷聲匿跡,而其後不久,她便回到了陳國。
自然,她查到的那些訊息,在陳國的皇宮裡是沒有半點用武之地的,直到……她重新活了一遍。
心中思緒萬千,車輪“格吱格吱”地碾過雪地,秦素的語聲便嵌在這聲音裡,聽來也有著一種雪落時的清寂。
李玄度輕輕地攬著她,柔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了,阿素。往後這些訊息我自己會去打探,你還是好生呆在宮裡,別到處亂跑。”抬手替她理了理髮鬢,他看著她的眼神中漾滿了柔情。
秦素倚在他的懷裡笑道:“我可不愛總在宮裡待著,悶死了。等大事一了,我便要出宮去,這天下如此之大,我還沒好生瞧過呢。”
“好,我陪你去。”李玄度低語道,將她攬得更緊了些,車中爐火微溫,滿滿皆是暖意。
此時他們已然拐上了大路,路上依舊是行人如織、車馬往還不息,這輛馬車混在人堆裡,一點都不顯眼。
慢慢地駛出大路後,馬車便又拐上了一條安靜的小巷。
漫天風雪中,一個穿玄色大氅的女子此時正立在巷口,似在等著什麼人。
“主子,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外傳來了項先生的語聲,“殿下的人正等在路口。”
以項先生的利眼,他是絕不會看錯秦素身邊使女的身形的。
秦素聞言,將車簾掀開了一角,便看見了立在馬車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阿慄,上車。”秦素輕聲語道,向阿慄招了招手。
阿慄大氅的風帽上全是雪,想是已然等了好一會了,此時見了秦素,她面上一喜,三兩下便爬上了車轅,笑道:“殿……女郎來得正是時候,我才出來沒一會。”說著她揚了揚手裡的一掛小風車並一枝粘梅花兒,含笑道:“我還買了這些,也免得別人說我們出去了一趟,什麼都沒買。”
秦素便在車中笑道:“你想得很周到,雖然東西帶不進去,但買還是要買的。”
的確,如果出宮遊玩一趟不買點兒什麼,也不大像是才進宮的小宮人。秦素方才卻是想得太多,反倒不自然了。
主僕二人說話之間,馬車已是再度駛動,仍舊是朝著皇城南門的方向而行,約莫再走了半刻之後,皇城南門便已然在望,到得此處,馬車便不好再往前走了,便自停了下來。
“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阿素路上小心。”李玄度輕聲叮囑道,當先推門下了車,將秦素從車中扶了下來。
他們停車之處是在方才那條小巷的巷尾,由此地往前右轉,便是通往南宮門的大路,因靠近皇城,這條路人跡稀疏,遠不如方才的那條大街熱鬧。
李玄度微低了頭,替秦素將大氅的繫帶繫牢了,又將她的風帽戴好,一面便順手解下了她的儺儀面具。
“這面具先交予我收著吧,明年再戴。”他語聲低柔,縱然巷中光線幽暗,可他面上的柔情卻仍舊落入了秦素的眼簾。
秦素的心底又酸又軟,還泛著陣陣微甜。
這種被人牽掛、被人當寶貝一樣呵護在掌心的感覺,在她還是兩世裡頭一遭兒。
她拉住了李玄度的手,輕聲語道:“李郎也要小心,我今日所說的那些事你便交給旁人去做吧,你便在大都好生住著,可不能走遠了。”說著又偷偷地在他手上捏了一下,湊在他耳邊道:“你若是再走遠了,我可不依的。”
她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李玄度的耳邊,甜膩又帶著恨聲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