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那般尖銳,她只笑了笑指著道路的盡頭,“那裡有公交站牌,這裡有很多豪車,你還有手機。你可以選擇跟這裡的人一起離開,也可以打電話找計程車,還可以去那裡坐公交。”
看著宋佑安突然失神的雙眼,她停了下來,不知道自己剛剛哪裡說錯了。
“你說得對,人可以有很多種選擇的。”宋佑安跟著她的腳步朝著公交站牌走去。
這話好像另有深意?跟這人一齊走在林蔭道上,沈忱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她側頭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男人,額上依舊紅紅的,像極了二郎神君。
“你笑什麼?”
她趕緊收斂了笑容,這種時候並不應該笑,“對不起。”
“嗯。”男人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剛剛說的選擇是什麼?你選了什麼?”她試著跟這人搭著話,以緩解這尷尬的氣氛。哪怕覺得人家不會莫名其妙把私事說出口,她也沒有在意。
“嗯?”宋佑安漠然地看了看她,果然什麼樣的女人好奇心都是這麼重啊。
“選擇坐公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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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週一,沈忱一天都打不起精神來。要知道向來好睡眠的她,從沒試過一夜只睡3個小時。如果知道昨天跟宋佑安一起上公交是這種結果,估計她打死也願意在傅銘不在的時候兼任了宋佑安的跟班。
9點時,她特地發了個簡訊給宋佑安:你今天能起來?——沈忱。
她特意附上了自己的名字,只因為宋佑安的手機號是她從別人那裡得來的,所以宋佑安定然也是沒有她聯絡方式的。半小時了,也沒有得到回覆,她便猜測那人根本起不來了。
到了中午,她依舊沒有得到回覆,卻在下樓吃飯時遠遠看到了那個人。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人家始終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只是失意時跟她傾訴了一陣而已。她卻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跟那人套近乎,真是高看了自己了。
她想到這裡,越吃越快,引得一旁座位上的同事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她只覺得自己很討人厭,不知道腦子哪裡不好使了,居然跟那人發簡訊。很快,她便吃完了,飛快地走出了餐廳。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便關掉了鈴聲,螢幕上一個名字不斷地閃著——宋佑安。她有些猶豫,電話卻很有耐心地響著。
“喂。”她一邊走著一邊接聽。
“非要盯著螢幕那麼久才肯聽電話?”宋佑安語氣有些調侃,剛剛遠遠看著沈忱吃飯的樣子,很好笑。他從沒見過一個人吃飯吃得那麼兇殘暴力,就像沈忱也從沒看到過一個人像他對植物這麼兇殘暴力一樣。
沈忱不知該作何回答,只悶聲不吭。
“我今天一早就來公司了,週一很忙,我開了一上午會,剛剛才看到簡訊。”
宋佑安語氣裡從未有過的溫和,引得沈忱差點有些晃神了。她想起昨晚喝的酩酊大醉的宋佑安,不停爆著粗口的宋佑安,跟今天完全不一樣了。
“嗯,那就好。”面對這樣的態度,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謝你幫我找了傅銘來接我。”宋佑安猶豫了片刻,才開了口,“沈忱,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
所以說,這才是重點?沈忱突然笑了,宋佑安昨天晚上喝到最後,嘴上只會說一句話:“是我害死了爺爺。”
是他害死了宋老爺子?她不知道,只知道這是宋佑安崩潰的根源。她不知該如何安慰這樣的人,就像沒辦法安慰當年的自己一樣。
“是你害死了爸媽。”
沈忱永遠都記得,沈易喝醉後指著自己的鼻子狂吼。是啊,如果不是她,爸媽就不會死。她就是罪魁禍首!她有什麼資格責怪沈易對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