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頭我一頓能吃五個,飯量太大。我尋思,如果跟監獄說說,幹個什
麼臨時工什麼的,給隊長打掃打掃衛生,倒倒垃圾,或者在車間打打雜兒,又有飯
吃,又有幾十塊進項,那不救了我嘛。我就想問問您,這事能不能跟他們說,不能
就不找了,要不挨頓打不值得,您說呢?”
兆龍哭笑不得,這世上還有這事,呆在監獄還不願走,可聽著又不像是裝的,
就順水推舟地說:“得,要真的是這麼想的,就去試試,誠心點,別讓他們覺得這
事是逗著玩,沒什麼大婁子。”古樂美顛顛地找隊長去了。
易軍像模像樣地拿著書走過來,全車間幹活的,就他一份新鮮,見著兆龍:
“哥們兒,斷案呢?”“沒有。”兆龍將古樂的事說了一遍,易軍苦笑著搖著腦袋
:“唉,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長學問呀,哥們兒,你快成大管家了。”
正說著,都都帶著一個人過來,兆龍見過,是都都的街坊沈立精,詐騙了四十
多萬,弄了個十三年,是四小隊的。跑這幹嗎來了?
都都氣呼呼地說:“兆龍,你說可氣不可氣,老偉他們,給他下了個套,跟他
說五千塊錢可減二年刑,這小子就信了,還經濟犯呢,平時你不是挺能格的嗎?你
不知道兆龍,他在我們衚衕要多牛有多牛,好像是全世界掙錢最多的人似的,這下
踏實了吧,玩鷹的讓鷹叼了,你說幹嗎添這個窟窿,他給你辦減刑,有這麼大的份,
他摺進來幹嗎?你那腦袋給豬吃了。”
兆龍望著可憐巴巴的沈立精,對都都說:“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你說說,錢
交給誰?是怎麼付的?膽真夠大的。”
哭喪著臉的沈立精講道:“我看他們跟隊長挺近乎的,也挺吃得開的,大猩猩
諸浩跟我說,花錢買刑期,我說行嗎,他拍著胸脯說,老偉跟中隊幹部鐵磁,也罩
得住,一年以後肯定報上去,可減刑的基本條件是勞改積極分子。前兩天榜下來,
只弄了個表揚,你說這不是蒙人嗎?大哥,您可得給我做主呀。”
性急的都都問:“問你錢交給誰了?”
沈立精回答:“大猩猩說交給劉隊長就行,也不讓問,我媽與劉隊長在外面約
的地兒。”
兆龍說:“你走吧,這事交給我。”
“大哥,多謝,哪天我請您。”沈立精點頭哈腰地又補了一句,“如果不行,
拿回一點是一點,您儘量多要。”
都都轟著他:“走吧,走吧,別他媽沒事找事,要不是我媽說情,姥姥也不管
呀。兄弟,你說怎麼辦?老太太發了話。”
“幫是肯定幫,就是這事麻煩點兒,牽扯到隊長,挺複雜的,是隊長拿的,還
是他們丫吞的,情況不清楚。小劉隊長是警校剛畢業的,是個雛兒,血氣方剛的,
還摸不清這裡的門道,我估計,八九不離十,是他們利用了小劉隊長,我琢磨一下,
看這事怎麼辦。吐肯定是要吐出來,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哥哥,我辦事您放心,
容我幾天,謝話免,咱們過得著。”
“行,哥哥就交給你,如果真要幹,告訴我一聲,真不知道他們丫多少斤了。”
都都走了。
兆龍問站在一旁的易軍:“你怎麼看這事?”
易軍分析著問題:“從整個事件上看,劉隊長可能性不大,肯定是這幫傢伙搗
鬼,利用他的無知和不瞭解情況,平時給點小恩小惠,再圍著他